許小亮本來就是天生神力,又得師傅的真傳,盡管喉嚨被鎖住,臉憋得通紅,但還是抬起雙手,抱住郭大壯的腦袋,猛一貓腰,使了一招“樵夫扛柴”,把郭大壯從身後摔倒身前。
向前一近身,將郭大壯的右手抓住,用力一擰,背了過來,膝蓋猛一用力,向他後腰撞了下去。
他這一膝足有千鈞之重,若要直撞下去,郭大壯不死也得終生殘疾。
李娟方才還得意洋洋,眨眼間嚇得抱頭尖叫。
楊思明見小亮哥要下狠手,一個健步衝了過來,大喝一聲:“你想幹什麼!”一把將哥哥推開,蹲下身子去抱郭大壯。
劉黑虎氣得哇哇暴叫,揮手連打齊彪幾拳,雙膀一晃,將齊彪甩開,一個箭步躥到許小亮的身前,掄起鐵錘一般的拳頭,奔著許小亮的腦袋砸了過來。
許小亮把身子向後微微一仰,躲過拳頭,下麵抬腿就是一個掃堂腿,“撲通”的一聲跪倒在地上。
許小亮向前一近身,劈手抓住劉黑虎的發髻,掄起拳頭奔著他的太陽穴砸了過去。這時齊彪趕到,向前一撲,將掄起的胳膊摟住,央求道:“小亮兄弟,看在思明的麵子上你就饒了他吧!”
一旁的楊思明也在呼喊,這才收回了拳頭,但還是踹了他一腳,罵道:“你這個黑驢,再敢猖狂我就弄死你!”
楊思明把郭大壯交給了李娟,衝上前來,將許小亮推開,雖然兩個人罵罵吵吵,但畢竟武功遜人一籌,拍了拍身上塵土,也就消停了許多。
楊思明把哥哥推走,又返了回來,好一陣的道歉,這才了解了這場打鬥。
劉黑虎最後說道:“看在四弟的麵子上饒他不死!等著的!”
郭大壯把帶來的十三個嘍囉叫到一起,對大家夥道:“咱們連夜回山,以後咱們同甘共苦!”
剛剛上山,又匆匆的下山,一路疲乏還沒緩解過來,不免咳聲歎氣。尤其那些仆人,一聽還要趕路,各個叫苦不迭。
李娟見這些下人們各個年過三十,雖然都是女性,但沒有一個有姿色的,靈機一動,便對楊思明道:“四弟呀,我看清風山上缺少傭人,我就把這七個下人給你留下,你看我這也是……嘿嘿嘿!”
楊思明明白她的意思,試想把這些下人們賣給他,扭頭對齊彪道:“你馬上取些銀子來,山上有多少拿多少。”
工夫不大,齊彪手裏握著一根金條和一錠銀子跑了過來,“山上就這些錢財了,弟妹,你要能等,我就去暖陽穀去取。”
李娟見這七個傭人就換來一根金條和兩錠銀子,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把手中的絹帕一抖,笑道:“不用了,不用了。要不是山上錢緊,這金條我都不能收。”
明月清輝,樹影斑駁,一行人沿著這條新開的路一直向山下走。仿佛正走向一條不知未來的道路。
楊思明、齊彪一路相送,彼此都沉默不語,直到走到山下時,四個人才相擁而泣,淚流布置。說了一陣相互叮囑的話,這才依依不舍地裏去。
山下樹林茂密,眨眼間便消失了蹤影。昨日稱兄道弟,今天卻是滿心敵對,難道金錢、地位比兄弟情意更重要?
恰在此時,一朵浮雲飄過,月亮在雲中穿梭,一大片陰影頭道地上,忽明忽暗,楊思明感慨地說道:“人生莫測,竟比那浮雲還要無常!”
齊彪道:“四弟,不要多想了,隻要咱內心無愧就好。”
山風遒勁,鬆濤陣陣,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心中一陣淒涼。
兄弟散了,這場風波也算結束。從此清風山、暖陽穀又平靜了下來,為了加快施工的進度,派出三個雇工到山下招工。工錢一天一結算,很快又找來一百多人,工程的速度明顯加快了許多。
時日匆匆,一晃十多天過去了,這天在飯桌上,白小珍對眾人道:
“我們一晃出來將近一個月了,雖然有人回去報信,家裏一定還會惦記。玲兒很好、思明也很好,我做姐姐的也就放心了。我打算明後天就啟程回家。玲兒、思明你們還有什麼事情要我傳達的嗎?”
白小玲一聽姐姐要走,眼淚登時流了下來,道:“姐姐,我暫時還不能回去,我怕高家上門求親,我隻能叫你給奶奶、二叔、二嬸帶好了。另外,你讓三箭客給我召集一些兵馬來,至少兩千!”
白小珍點了點頭,對楊思明問道:“你有什麼信要傳的嗎?”
楊思明轉身回到自己的房中,拿出兩封信來,一封是寫給鎮邊王白萬山的;另一封信是寫給西郡副督慰金鴻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