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微明。太陽還沒有升起,可是,空氣裏卻彌漫著破曉的寒氣,路邊的高草上,樹枝上都掛著一層清霜。
早起的喜鵲在枝頭上跳來跳去,尾巴向上一厥一厥的,發出“嘎嘎”清脆的叫聲,好像遠遠的在向村裏傳遞著喜訊似的。
遙遠的天空上,還亮著一顆晨星,發著晶亮的光,好像天神的慧眼,正在窺視著人間。
楊思明、白小玲早早就起床了,因為他們心裏放不下營子裏的鄉親們,所以一大早就到外麵走走,探探外麵有什麼動靜。
剛剛走出大門,村門口飛奔而來兩匹戰馬,馬上之人都是官差的打扮,兩個人一驚,暗道:“莫非押送匪徒的途中出事了?”
聽到馬蹄聲,屋裏的人也都跑了出來。
隻見兩個人遠遠就勒住了韁繩,兩個衙役翻身下馬,一溜小跑的來到白小玲的麵前,單膝跪倒在地,向上行禮道:“啟稟郡主,我們奉曹捕頭之命,特來報喜!”
說完,探懷裏取出一封書信,遞給了白小玲。
白小玲接過書信,一口氣把信讀完,在場的人歡呼不已,楊思明這顆擔憂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另一個衙役拎過一個布袋子,放在白小玲的身前道:“啟稟郡主,這是我家捕頭送來的禮物,請郡主笑納!”
白小玲一高興,從百兩銀子裏挑出兩大錠銀子,遞到兩個衙役的手中,道:
“你們倆一路辛苦了!這點銀子拿去買酒喝。轉告你家捕頭,此事做得好,本郡主回去後一定替他在王爺麵前多多美言。”
兩個衙役揣起了銀子,給白小玲鞠了七八個躬,直到白小玲說句“行了”,這才罷休,跳上了戰馬,樂嗬嗬地朝萬安寺方向奔去。
白小玲一手拎著銀子,一手舞著手中的書信,“嗚嗚”的叫個不停。
楊思明逗道:“還是當郡主的牛啊!怎麼沒有一個人給我下跪?”
不等白小玲開口說話,郭大壯插嘴道:“等你當上駿馬的時候,自然有人給你行禮跪了。”
楊思明道:“我還真不稀罕。”
白小玲聽了,照著他的小腿就踹了一腳,喝道:“你再說一句!”
楊思明連連擺手道:“不敢了,怕你踹我。”
眾人哈哈大笑,帶著無比的喜悅,開始開始奔走相告。
萬安寺一夥匪徒,為非作歹,橫行鄉裏已有二年之久,明著要,暗地騙,勒索錢財,強占土地,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打傷多少人,奸汙多少婦女,誰也無法記得的清楚。
百姓上告無門,血拚無力,忍氣吞聲二年之久!蒼天有眼,一夥匪徒終於得到應有的報應,消息一時傳出,百姓無不拍手稱快!
他們把省吃儉用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全部買了鞭炮,擺放在自己家的大門前,由東至西一家一家的逐一燃放,一時間,鞭炮齊鳴,響聲震天,硝煙彌漫,小小的山村裏到處都充滿了火藥味。
這鞭炮聲好像傳染似的,帶動周邊各個村寨,可能他們也得知了此消息,也燃放了起來,總之,這一上午鞭炮聲也沒有止息過,比過年還要喜慶。
郭德厚一家極為興奮,他們四口人健步登上高處,手拉著手,隻見郭德厚把大手一擺,當中宣布道:“我郭家要設宴三天,全村老少都到我家吃酒喜慶!”
陽光下,郭瑤琳更加豔麗,把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都看呆了。尤其周二,早對郭姑娘動了心思,隻是家境不好,隻能暗地裏胡思亂想。
今天見她如此漂亮,不免心潮澎湃,熱血狂湧,心裏一直在想:“我要能娶到這樣的媳婦,整天給她跪著都行啊。”
癡迷中,忽覺背後有人捅了他一下,傳來一個女人清脆的笑聲。扭頭一看,見楊思明和白小玲正站在他的身後,不禁麵紅耳赤。
楊思明逗道:“看什麼這麼癡迷?”
周二撓了撓頭,一笑道:“沒……沒看啥呀。”
白小玲道:“眼珠子都被栓直了,還說沒看啥?竟撒謊!”
周二見他們猜透自己的心思,臉上更加掛不住勁了,把手一擺,叱道:“去你你們倆的!你們兩口子沒有好話,不理你們啦!我幹活去!”
郭家的院子裏極為熱鬧,全村的人都聚集他的家中,殺豬宰羊,高搭席棚,要大擺酒宴喜慶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