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山剛剛從地裏回來,有些口渴,便倒上了一杯涼茶,還沒等端起茶杯,忽見老伴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不禁一怔,問道:“咋了!出啥事了?”
楊老太太見老頭子回來了,可有了主心骨,兩手一拍自己的大腿,叭叭的哭了起來。
楊德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急著問道:“這是怎麼了?點說呀!”
楊老太太好像受到多大委屈似的,抽抽搭搭地說道:“反了天啦!真是反了天啦!那兩個丫鬟竟然把我打了!”
楊德山一聽這話,也氣不打一處來,也沒問問什麼事情,轉身就出去了。
楊德山來到香玲的房中,卻很平和地問道:“你媽哭天抹淚的,還說你那兩個丫鬟打了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香玲剛想解釋,小翠掐著腰走到近前,道:“二小姐,你不能再忍了,這話我來說。”
香玲剛想下床去阻止她,小翠道:“你不要攔著我,既然人家想問,我們何必還瞞著?我告訴你吧,你兒子又納妾了,就住在城裏的客棧裏!每天都在賭錢!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所以就一直隱瞞此事。可老太太天天來找二小姐的麻煩,還說一些過格的話。今天還要動手打二小姐,我們姐倆看不過去了,就把她拽到一旁。就這點事兒。”
楊德山不禁一驚,問道:“你們看到了嗎?楊宗真的這樣?”
小翠道:“當然了,那女子叫趙小英,是一個女……”
“小翠,不得胡說八道!”
香玲急忙打斷了小翠的話,對楊老爺子道:“爸,我們已經查清楚了,確有此事。不過你知道就就行了,萬萬不可聲張出去,為了楊家的聲譽咱先隱瞞下去。等楊宗回來再說。”
楊德山聽了,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忿忿地道:“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這事苦了玲兒啦,是我楊家對不住你呀!”
說話間眼淚流了下來。
楊老太太不知何時進來的,躲在門後聽到了一個尾音。見老爺子不但沒替自己說話,反而胳膊肘往外拐,竟然為香玲道歉。
她再也沉不住氣了,發瘋似的衝了進來,指著楊德山罵道:“你這個老饞貓!原來你不是為我報仇來了,你是過來偷腥!你和兒媳婦是什麼關係?為啥向著兒媳婦說話?”
楊德山見老伴滿口胡說八道,簡直是不可理喻。不禁火冒三丈,霍地站起身來,指著老太太喝道:“你知道個屁啊!給我滾出去!”
老太太把頭一昂,拉硬似的說道:“我就不出去!礙你眼了?”
楊老爺子一近身,劈手揪住老太太發卷,用力往外就拖。
楊老太太揮手亂抓亂打,撒潑打滾的就是不肯走。楊老爺子這下子可真的急了,揮手“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刮子,打得她暈頭轉向,一抱腦袋,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楊老太太這一叫,床上的小思明也受到了驚嚇,“哇”一聲哭了起來,一時間孩子哭,老太太嚎,屋子裏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香玲急忙上床哄孩子,小翠和豆花就站一旁看熱鬧。尤其是小翠,時不時的還在掩口偷笑。
香玲一邊哼哼的哄孩子,一邊吼道:“你們倆來愣著幹什麼?趕快拉開呀!”
兩個丫鬟見楊老太太這個恨人樣,真想看到楊老爺子狠狠地揍她一頓,好出出心頭這口惡氣,聽二小姐發了話,不得不上前勸架。
老兩口一直撕扯到廚房前,楊德山大巴掌連揮,打得“啪啪”響,小翠和豆花見打的不輕,也有些不忍心,便上前來去拉架。
剛要伸手拉架,便聽楊老太太罵道:“你們這兩個小賤皮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假惺惺的來拉架,你們不就是想看我挨打嗎?看吧!看吧!別把眼睛看瞎了!”
小翠和豆花聽她這樣的一說,索性還不管了。
楊老爺子罵道:“你趕像瘋狗了,逮住誰就咬誰。給我回去!”
左手一拽頭發,右手一扯膀子,硬生生地把她拽出門外。
楊老太太“噗通”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大罵道:“你這個老掏耙!都掏到兒媳婦那裏去了!你就打死我吧!我給你們……”
此話一出,氣得楊德山火冒三丈,脫下鞋子,舉起鞋底子,不管腦袋屁股一頓亂抽。楊老太太見他真的急眼了,也不再耍賴,霍地站了起來,抱著腦袋往自己的房子裏跑。
一邊跑一邊喊:“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