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良雲大袖一揮,重新坐回了梳妝台前:“罷了,派的人去時可曾看見王爺手腕上有條紅繩?”
拿了旁邊的濕帕子將這臉上的妝容抹去,她的眼神又陰冷了許多。
那是她親手給賀蘭青玄摘下的,也是她親手給賀蘭青玄帶上的,她不應該在這裏幹生陸吟雪的氣才是。
深呼吸了幾次,旁邊的玉珠去外麵找人詢問了一番,這才笑逐顏開的回到了她的身側,笑道:“還在。”
楚良雲的心情終於是好了些,站起身來將這外衣脫下,揚了揚嘴角:“如此便好。”
玉珠也呼出一口氣來。
“不過……”楚良雲話鋒一轉,一雙冷眼再次看向了玉珠:“這陸吟雪留不得。”
“夫人放心,過幾日丞相府的白憐霜姑娘要來,奴婢看來,這是個好時機。”玉珠忙不迭的點點頭。
思忖了下這個名字,楚良雲倒是了然:“白憐霜啊,她倒是個好替罪羊,隻可惜她比陸吟雪聰明太多。”
“隻要夫人更聰明便好,而且那丞相在朝廷中也是中立一派,若是您以正當名義將白憐霜和陸吟雪雙雙除去,那便是了了王爺麵前的兩個障礙。”玉珠更是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這丞相既然是中立,便是牆頭草,哪兒邊有甜頭了便站在哪邊,而陸聞斐那邊自不必說,如此說來,倒不失為一個辦法。
楚良雲點點頭,心情這才算是好了起來,擺了擺手,道:“我先休息一會兒,這事兒到時候再說。”
“是。”玉珠懸著心終於落了下來,帶著一幹丫鬟小廝快速的離開了這臥房之中,隻留楚良雲一個人上床歇息,更是多多思慮了一下陸吟雪和白憐霜兩人的事情。
……
陸蕁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賀蘭青玄派來的小廝早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見連翹將洗漱的東西端進去了,這才提醒了句讓陸蕁去書房之中。
稍作洗漱,陸蕁便打著哈欠吃著午膳,旁的連翹將這菜肴一一拿上桌,見陸蕁還有些疲憊的模樣,輕輕一笑:“想必昨日,王爺和小姐一定玩賞的不錯。”
想到昨日的事情,陸蕁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她也的確是為數不多的將煩惱直接拋諸腦後,明明沒有太過親昵的舉動,就像是朋友之間過節一樣,似乎都可以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拿了筷子吃飯,另一隻手不自覺的撓了撓臉,無奈道:“玩的是不錯。”
連翹一眼便看見了陸蕁手腕的紅繩,嘿嘿一笑:“這不僅是不錯吧,這春迎節定情的紅繩都係上了……”
連翹赤條條的調侃讓陸蕁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竟然連我都敢調侃了,快坐下吃飯!”
陸蕁的麵色稍微嚴肅了些,但是這語氣對連翹來說沒有半分威脅。
連翹也隻好嘿嘿笑了幾聲,坐下來和陸蕁一同用膳。
酒足飯飽便要忙於工作,陸蕁晃晃悠悠來到書房之中時,蘇言才已然在旁邊坐了許久,見陸蕁來了也隻看了一眼,旋即冷著臉看手上的折子。
陸蕁在賀蘭青玄身邊的位置落座,見這書案之上還有不少的冊子折子,卻並無什麼朝廷大人前來詢問,便輕聲道:“你是昨日將事情都解決了嗎?怎麼沒有大人來?”
前幾日都快要將門檻踏破,這不過短短一日的時間,也不至於一個人都不來了吧。
賀蘭青玄抬眼見陸蕁和平日無異,不過是低聲道:“太子今日早朝派人參了本王一本,說最近不少大人以探病之由上門討好行賄,皇上朝堂之上大怒,雖沒責怪於本王,但其他的大人們自然是不敢明目張膽的過來,隻將要交代的事情擬好了讓人送來。”
看了一眼這小山似的冊子,陸蕁了然。
不過這賀蘭辰倒也算的上對這個年歲相差甚遠的弟弟十分放縱,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說不定隻會認為賀蘭青玄代為掌權,對其多加提防才是。
隨手拿了一本冊子到手上,隻看了一遍就扔給賀蘭青玄,輕聲道:“我還是幫你寫回信吧。”
賀蘭青玄將這冊子拿起來看了一會兒,倒是笑了:“邊關之事並不緊張,怎麼看你如此緊張的模樣。”
“邊關之事雖然不見得有多緊張,但你們總能從裏麵的風吹草動裏看出什麼來,我不過是個外行人,自然不能隨意定奪。”陸蕁拿了旁邊的紙來,毛筆沾墨。
因為曾經和文物走的近而苦練書法,如今看來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賀蘭青玄便在此處交代事情,陸蕁則埋頭一一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