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個圈裏的兩隻公驢(1 / 3)

電話響,來電顯示上是馬利宇家的座機,我看了一眼劉思雨,摁了接聽鍵,“你在哪兒呢?”“在外麵呢,不是晚上去你家嗎?”“都到了,就等你呢。”“好吧,我這就過去。”

我看了看劉思雨,她正出神地望著天上的風箏,我摸了摸她的肩膀,“沒什麼事兒的話和我去馬利宇家吧。”劉思雨又愣了一小會兒,說好的。

一路上劉思雨都沒開口,我被搞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知道又在什麼地方惹毛了她,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莫名其妙。

呂小惠開門之後見是劉思雨,立刻笑出一朵花來,拉著她的手就往屋裏帶,劉思雨也滿麵春風地迅速和她粘在一起,女人的臉真是善變啊。那四個怪獸已經在客廳裏擺起了長城,我走過去看張鵬的牌,馬利宇叫我準備接他的班,等這把牌打完,他和呂小惠去買菜。王占元打出一張紅中,說別那麼麻煩了,一會出去吃吧。馬利宇說不麻煩,就在下麵,一會兒就回來了。王占元說買回來還得做,吃完又得收拾,太麻煩了,隨便找個飯店,吃完去唱唱歌。胡遠山和張鵬也跟著起哄,大聲嚷嚷著出去吃出去吃。我雖然見不得王占元那副牛皮烘烘的德行,但是現在少數服從多數,再說點別的就有點明著唱反調的意思了,索性不吭聲,來都來了,由他們折騰去吧。

呂小惠一聽不用自己做飯,當然是絕對支持了,“挺長時間沒吃大骨頭了,咱們等會去王記吧。”王占元說沒問題,就去那兒。我掃了一眼王占元,說我和張鵬中午剛在那兒吃完。王占元看了一眼張鵬,“那就換個地兒吧。”張鵬立刻接口說他無所謂,不挑吃,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這廝真能拍馬屁,這小市民習氣就是改不了。馬利宇是一貫的老好人,打著哈哈說其實去哪兒都一樣,要不就近找家飯店得了。王占元不同意,說附近的飯店沒有什麼可吃的。最後呂小惠力壓眾人,高聲喝道,“就去王記,女士優先。”真是不能得罪女人啊,說她一句她能記你一輩子。

決定之後馬利宇就和了牌,隨後叫我接他的手,他和呂小惠去定包房。王占元說沒事,接著玩,等會他打個電話叫總台留一間就是了。我冷笑了一下說你丫最近光景不錯啊,都混上vip了?王占元皮笑肉不笑地洗著牌,說王記的係統都是他們公司做的,辦這樣的事小菜一碟。我剛準備損他幾句,劉思雨就在背後拽了拽我的衣角,馬利宇接口說那最好,等他下莊再換我上場。

張鵬坐進了王占元那輛破尼桑的後座,搖下車窗招呼我們幾個一起坐上去,我走到車前嘟囔著人多車小,根本沒法坐。張鵬說擠一擠沒事,王占元開車,馬利宇兩口子坐副駕駛,我們三個老爺們坐後麵,我抱著劉思雨就行了。我看了看劉思雨,她笑笑說沒問題,隻要我不怕被她壓扁了就成。我說不行,幹嗎非得擠得這麼難受,你們坐王占元的漢奸車吧,我和劉思雨搭車去。

“就是一壇子小燒,裝什麼XO!”坐到出租車裏時,我依然怒火中燒。“怎麼?還生氣呢?”劉思雨抓過我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操,有錢NB啊,他算個屁,還不是靠家裏那點底子?”“好了好了,不生氣了,火大傷身呢。”我哼了一聲沒再言語,把車窗搖下來一點,點起一支煙。

悶坐了一會兒後,我發現車子的路線有些不對,我問司機這是怎麼走的,司機說人民大街紅燈太多,走小路不用等太久。我心說隨你轉,正好滿腔的怒火就拿你發泄了。

下車的時候我看了一眼計價器,上麵打出18塊,我故意問司機多少錢,司機指著計價器說都在上麵打著呢,我冷冷地說,“你當我第一天搭車是不是?”司機在那裏嘟嘟囔囔著諸如現在是下班高峰之流,我實在懶得聽他廢話,大聲問他是不是從富苑到王記要打到18塊錢,司機說表在這兒打著,他也不能騙我。我說別和我廢話,你繞路了知道不?剛才我沒說就是看你是不是宰客的。我把記者證朝他晃了晃,說我是晚報的,別廢話了,說你車牌和你的姓名,準備見報吧。司機一見我的記者證馬上就慌了,開始和我說好話,說車錢就算十塊錢吧,零頭就不要了,別整那麼麻煩了。我說不行,我們不能縱容宰客現像在省城泛濫。省城出租車司機的宰客情況已經有年頭了,最近幾個月來搞得比較嚴重,我們晚報的記者收拾他們好幾次了,現在的出租車司機見到記者好象見到愛滋病毒攜帶者一樣,惟恐避之不及沾屎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