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拉郎配(2 / 3)

王占元終於打完電話了,重重地墩在沙發上喘了一口長長的粗氣,見我和張鵬都用一種怪異的眼光看著他,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以首長視察災區的口吻問我們怎麼幹坐著。我沒做聲,張鵬說自己不愛玩牌,不如看會電視。王占元掃了一圈正在奮戰的綠葉們,立時明白了,笑著說那也別閑著,咱們組織一局吧,有陣子沒摸麻將了,還有點念叨呢。隨即大聲呼喊,“馬利宇,馬利宇,三缺一啦,快來救火。”

馬利宇正在廚房裏幫呂小惠忙活,聽到這聲號令忙不迭地高聲應答,“來了來了,馬上就來。”張鵬望著廚房說,“這可真是把他救出火海了。”

打牌的時候我悄悄從桌子底下抓過了劉思雨的手,用大拇指在她左手背上反反複複地搓了一遍又一遍,劉思雨積極回應,右手扣住了我的右手,看起來像是在語重心長地教育孩子的人民教師。牌桌上的那三個夥計都看出了門道,誰也沒往這方麵提話頭,都帶著一股子怪怪的表情扯東扯西。我心裏暗自發笑,就是要給他們造出這種氛圍來。

打著打著王占元的電話又響了,他豎起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一幹人馬開始大眼瞪小眼地等他打完電話。“你是怎麼做事的,這點小事情都搞不定,別和我說理由,你做不到也有別人能做到,明天下午之前還解決不了的話我叫別人接你手。”放下電話後,王占元意猶未盡地和我們繼續嘟囔著屬下的無能,張鵬、馬利宇和我目前還沒有領導過別人,始終在別人的英明領導下工作著,這話沒法接,索性打哈哈。

王占元看出了我們的尷尬,及時轉移了話題,說前一陣子在網上看到了白丹,聽她說夏天要回來,我此時正在琢磨是看飄還是看夾,想也沒多想就愣頭愣腦地來了一句,“她不是嫁了老外麼,這是回來慰問咱們老區人民了?”說完我才反應過來,白丹是為了居留權辦的假結婚。我打出一張東風替自己解嘲,“她口語一直就是NO.1,還是外麵適合她。”馬利宇馬上接口,“可不是嗎,留在國內就糟蹋了,當年咱們導員就一直勸她早點出去。”隨後大家嘻嘻哈哈地談起學校裏的奇人異事,比如XX腦瓜子一熱跟著輪子混了一陣,硬說李大師那張電腦合成的圖片是發功時的實景;又比如XX宿舍鬧鬼,誰誰親眼看著燈管上坐著一個人,諸如此類的話題總是能激發起討論的熱情。劉思雨一直表現得中規中矩,偶爾跟著附和幾聲,大部分時間都是微笑著旁聽,坐了一會兒後對我說去廚房幫幫忙,我哦了一聲,專心研究我的牌,這些事情是女人做的,男人沒必要在那裏指手畫腳,我是這樣理解的。

有句話叫酒越喝越濃,牌越打越淡,說的是經常在一起吃吃喝喝有利於感情的促進,經常在一起賭博的話就容易拉遠人際關係。對於酒這種東西我是不抵製的,但是其他幾個哥們除了張鵬有點量,剩下的都是一瓶啤酒就戰死沙場的那種,我們在一起不打麻將也實在找不出其他樂子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了王占元在我們堆裏算是財大氣粗,其餘的可都是正宗的平民階層,剛解決溫飽大步邁小康那種,沒有多餘的子彈搞大規模的腐敗活動。

大概打了三圈牌左右,呂小惠走過來說菜要好了,收拾收拾準備開飯。這時正是我上家的馬利宇坐莊,我說等他下莊咱們就吃飯吧,大家也都沒有反對意見。散局後對帳,王占元和我各輸了幾十塊,被馬利宇和張鵬瓜分了,我笑著說打土豪這種事別帶上我呀,你們的火力也太不集中了。張鵬一本正經地說,“我現在多少還能感受到一點資本家的溫情。”

從素不相識到密友,女人用的時間絕對比男人短得多。屁大會兒工夫,劉思雨已經和呂小惠貌似親密無間了,看著劉思雨在廚房和客廳中間出出進進地端菜,我暗地裏把她和葉凡做了個小小的比較,在人際交往這一塊來看,葉凡不如劉思雨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