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源難得出一次房間,自己倒了咖啡喝。梁文剛剛進來看到老板直接接了有一大罐,心裏驚得不小。
“劉總,這些速溶的恐怕不和您的口味吧。”
劉源舉起壺子,低頭聞到:“是麼?”正要踏步走,忽然又回頭對梁文說道:“我那些鉛筆全丟掉吧。再買些新的回來。嗯……就用跟你同一個牌子的好了。”
梁文大驚,劉源以前還一直堅持用這個牌子,且從不假借他們的手來幫削鉛筆的。他急切的問道:“劉總,這是真的麼?”
劉源很是奇怪的反問:“什麼真的麼?當然是煮的。”這老掉牙的笑話,也被他拿出來說。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再次低頭,然後回頭微笑著舉起壺子,對梁文說道:“其實味道挺不錯的。我一向相信你們的眼光。”生活上的眼光。
梁文對著隨後走進來的女秘書說道:“你發現沒有,今天的劉總好奇怪……”接著,兩人就耳語起來。
劉源回到房間,甩著筆,心情不錯。
梁文卻敲了敲門,伸進來個腦袋後,又進來試探:“劉總,我已經查證確認了,昆明的那家酒店,的確是今早發生了爆炸事故……您確定真的不需要親自去看一看嗎?”
劉源有一瞬間的怔忡,接著搖了搖頭。
梁文看著很是整潔的桌麵,驚訝道:“您已經改完圖了?”
他笑著,又搖了搖頭。手上的筆轉得飛快。
梁文不死心,大膽問道:“劉總,我不是很明白。上一次,那個……”劉源的笑容漸漸隱去。
梁文硬著頭皮問道:“上一次,梁……小姐已經來到了我們門外,為什麼您不願見她呢?”有句更怕死的話,沒敢說得出來。您不是一直都想見她麼。不然……也不會北上開荒了。
劉源看著外麵已經變臉的天,黑沉沉的。他放下被摸得已經有些發熱的鉛筆。沉默了很久以後說道:“我們去三亞。”
大風刮過。雲南。
梁怡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看著遠處的墓園裏麵,清一色的著黑衫的人。扛著一具質地高檔的高規格棺木,緩緩抬上山。
這裏青蔥濃綠的半山上,是允南緝毒大隊埋葬英烈們的地方。群山環繞的安靜,樹木與鮮花的長年撫慰,恐怕都比不上眼前這番震天痛哭聲更讓人驚心。
房保國緩緩走到梁怡身邊,與她並排站立:“不下去看看?”
她搖搖頭,親身經曆過。並不想再嚐試一次。聽說程宇的媽媽相當厲害。爸爸更是高明。
有人死,總還是會難怪的。她遠遠的隻看到黎睿似乎處在的是人群的中央,正出力撥開程家的一些家屬。頗有些力不從心樣。
梁怡問道:“你不下去幫忙麼?”
房保國點點頭:“這就去。那……”他轉頭看看身後的躲在那邊樹下的李飛鷹,“那麻煩你幫我照看一下飛鷹。她一個多小時來都沒安靜下來過了。”
梁怡轉頭看了看,笑道:“你不讓她哭出來發泄,是不成的。”而且什麼時候變成是他在托付她了。
他終於有些不放心:“但哭得也太久了吧?”他是怕李飛鷹下去看的話,說不定會哭得更凶。還是拉她留在上麵比較好。
梁怡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沒事的。我幫你看著。”
房保國點點頭:“當然,她還是肯聽你的。也隻有你能治得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