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也就是解放前,一個英語專業的男學生因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狼吞虎咽,結果被自己給噎死了。在他的死亡檔案裏麵,詳細地把他死亡時辰,死亡原因,死亡時候的屍體情況,甚至他那天吃的什麼飯和什麼菜,接觸過的同學都記錄下來了。”
“還有一個更加搞笑的。”小方語氣急促地接著講道:“1960年十一月,一位來自河南的機械專業學生突然在宿舍死亡,屍檢結果是餓死的。你們知道檔案裏麵記錄了什麼?那內容不隻是包括了以上各種個人資料,而且還詳細描寫了他之所以餓死的原因——那時候大學生都是可以得到國家給予的一定數額的吃飯補貼的。這位學生出身貧寒,正好碰上了那三年大災害時期,河南省也是災區,他家裏遭了災。這個學生便偷偷把飯票賣了,省下錢郵寄回家,最後因為營養不良而死掉.........”
說到這裏小方忽然停了下來,他重重吸了一口氣才繼續道:“可你知道那三十四個暴亡在塔山上的學生檔案簡單到什麼樣子麼?就兩個字——暴亡!你難道還看不出其中有詭異之處?而且學校雖然能夠通過各種手段,比如把知情者保研來封口,但是事情真相是不可能毫無痕跡地掩蓋下去的。那幾位學生會的學長顯然就是從哪裏聽說過了其中的風聲。這下你總該信我的話了吧?”
小方這一連串的話把我打蒙了,我很想反駁他,可是麵對他這一係列帶著數字、校史甚至詳細得不能再詳細的細節講述,我一時間想不出怎麼反擊他的理由。
但正如前麵講的,我們都是年輕人,都有著一顆好勝的心,當著三舍友的麵,我和小方爭到這種程度了,這時候如果我認慫,那以後還怎麼在宿舍起來抬起頭做人?而且更關鍵的是,在我看來這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會有鬼!
所以我決定繼續硬撐,畢竟小方目前所述的也都是他一家之言,“雖然你說的頭頭是道,可是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我們又沒看過那些檔案。”
小方身為一個官二代,聽了我這話,立馬站了起來,語氣非常激動,大概是以前沒人敢這麼質疑地跟他說話。
“你這是懷疑我說假話?草......”
蔣公一看我倆似乎動了真怒,連忙起身攔在我和小方中間,勸架道:“我去,剛剛還說我和迅雷倆老鄉喜歡打鬧呢。你倆這老鄉比我們還誇張,都紅了脖子了。”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紅脖子,隻是科學的質疑而已。”
小方顯然要崩潰了,“那你還是覺得我騙人了?我.......”
蔣公急忙伸手按住小方,勸道:“小方你可別生氣啊,其實耗子說的也有道理,你不把檔案拿出來,他不信也是正常的啊,別生氣啊!”
小方身子定了一下,雖然猛然朝地上不文明地吐了一口痰:“呸,看來今天不讓你們看到檔案,你們是不相信我了?好,我就帶你們去看!”
我和蔣公都傻了眼,這一宿舍去偷看檔案,簡直是........隻能用猖狂來形容了。
“這樣不好吧,萬一學校沒把你開除,把我們開除了怎麼辦?”迅雷這時候也出聲。
“我喊我爸救你們!”
........
就這樣,我們403宿舍四個小夥伴就在豪情萬丈的小方同誌帶領下,前往檔案室。
小方果然是個熟手,隻見他熟練地帶著我們來到了一棟三層大樓前,通過隱蔽的消防通道潛進了檔案樓內。
避過兩位巡查的守衛(或者說老師更合適些),我們來到了小方口裏的302檔案室門前。檔案室門口使用的鎖是數字密碼鎖,小方手指在上麵飛快按了幾下,門隨即而開。
看了小方的手法,蔣公由衷而歎道:“我去,小方你簡直屌爆了!”
“隻是從那幾個喝醉的學生會學長嘴裏套出來的。”小方一邊推開門,一邊指著某個角落得意道:“好了,接下來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請看.......”
說實話,看了小方潛進檔案樓一路上的熟練手法,我其實已經相信他剛才說的檔案是存在的了。就在我準備接受失敗的時候,小方的話忽然停頓了。
我們順著他的手指不解地看去,隻見一個檔案架上麵有幾個零星的空位。
這時候小方接下來的話說出了口:
“檔.....檔案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