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受不了這種痛,也不想在幾個尖頭木樁中躲著了。我掙紮著已有凍僵趨勢的身體,想爬上去。
但上麵那人非常狠,又潑下來一大股水。這次水更絕,裏麵帶著冰渣子。
我實在受不了了,尤其大腦被淋得都開始抽搐了,我眼一翻,抱著一個木樁子昏迷。當然了,我也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昏前讓腦門貼著木樁子的莖部,防止腦袋被戳傷。
等再次有意識時,我覺得腿特別疼。那一股一股的疼勁兒直往心頭裏鑽。
我心說這是咋了,也急忙睜眼看了看。
我被綁在一個十字形的木樁子上,腰被捆著繩子,所以能站住。而在我腳邊,蹲著一名男子,他個頭不是很高,因為蹲下來後顯得很小。
他手裏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和一個小木瓢,我腳背被割破了,血正迅速往外留著。他用木瓢接著血。
我腦袋裏冒出一個詞來,放血!我肯定不幹,雖然動不了身子,但還是嗷嗷叫了幾聲。
矮男子被刺激到了,也嚇得趕緊站起來往旁邊避一避。這時我又發現,他嘴角掛著血,也不用我太琢磨啥,他又舉著木瓢,咕咚的喝了一口血。
我並沒被他嚇住,隻是打心裏覺得他太野蠻了。我壓著性子又四下看看。
我正在一個小部落裏,這裏都是草和木頭混在一起建造的草棚子,大約二十多戶吧,我就被綁在整個部落的中心位置。
有四、五十人都圍著我,最裏麵也就是圍的最近的,都是男子,要麼帶石斧要麼帶長矛啥的,打扮的五花八門,有穿著獸皮的,也有穿著老式衣服的,而在外圍,站著的都是婦女和小孩,婦女不讓小孩過來,特意拽著他們。
我猜這就是我們要來的莽人部落了,我沒想到自己會用這種方式來到這裏,另外不遠處還有一個木樁子,上麵綁著一具血淋淋的骨架。
它一看就是被剮的,也沒剮多久呢,看骨骼那麼大,我一下想到鐵驢了。
我眼眶都有點紅了,心說鐵驢不會是被吃了吧?我一時間特想把這些莽人全殺了,為鐵驢報仇,但事實上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呢,還怎麼殺他們?
我不知道幹啥好了,隻能使勁扭著身子。那個喝血的小莽人又要走過來,因為我腳還在流血,他想繼續接血。
我不得不做出猙獰的鬼臉嚇唬他。他冷不丁真怕這個,猶豫的沒過來。
這期間有個草棚子有動靜了,從裏麵走出四個人來,他們兩人一組,抬著昏迷的鐵驢和老貓。
這哥倆都被綁在一根粗樹棒子上,手腳都被係緊了掛在上麵,其實這種方式不是綁人的,很多時候殺豬會用到。
很明顯,四個莽人也壓根沒把鐵驢和老貓當人看了,他們把鐵驢和老貓抬過來後,隨便找一個空地把倆人丟上去。
有些莽人的小孩忍不住跑過去,這些小崽子也挺野的,對著鐵驢和老貓一頓猛踹。
我看到這,心裏反倒突然出現一種放心感,心說合著那副血淋淋的骨架不是鐵驢的。但會是誰的?我不感興趣。
我琢磨著怎樣才能化險為夷呢,這時候有人說話了。
我也認識他,就是驅黑蟲的小莽人,他指著我嘰裏咕嚕說一堆話。
我聽不懂他說什麼,其他莽人有動作了,來了四個人,把我從木樁子上卸下來,又合力抬著,把我弄到一個石桌子上。
這石桌子就在不遠處,看著上麵都是坑窪的小坑,坑裏還隱隱血跡斑斑的,我猜這是部落的“菜板子”,尤其是砍肉、剁骨用的。
我心說這是要把我整死了啊?我急的大喊,告訴他們,我不是壞人。
莽人沒急著做下一步舉動。驅黑蟲的小莽人走過來,舉著魂魄勇。
這魂魄勇一定是從我身上搜來的,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這,不是你的,你壞人,大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