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撫著劍鞘,這劍鞘並不華麗,整體呈青黑色,刻有簡單的花紋。輕輕地拔劍出鞘,仔細觀察,這劍刃怎麼好像不太鋒利的樣子?
安然放回劍,又看了看其他兵器,伸手輕輕碰了一下刀刃,轉頭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裴煜,問道:“侯爺,這都是沒開刃的嗎?”
裴煜走了過去,解答道:“這些並不是我們常用的兵器,隻是用來切磋武藝,開刃容易傷著人。”
安然了然,怪不得剛剛那個呂炎不用自己的刀,想來也是怕失手傷人,這沒開刃的兵器打到身上,最多也就是疼些,不會流血。
她剛想說話,卻不料裴煜突然向她的肩膀抓來,她嚇了一跳,條件反射性地微微側身,右手扣住裴煜的手腕,反手向右下方吊拉,腰乘勢向右扭,以左肩撞其右臂,左小腿壓其右腿。
裴煜挑了挑眉,同時右腿向前邁了一小步,順著擰勁向左轉身,左腳向後撤,以左肘擊打安然的頸部。
安然連忙放手,雙手擋住裴煜的手肘,同時向後退了幾步。
跟一個會功夫的男人近身搏鬥,她可沒有什麼勝算,首先身高力氣就比不過;而且裴煜下盤很穩,不會一踹就倒,他還會解招,用技巧以巧破力都做不到。
誰知裴煜不肯放過安然,緊跟著上前伸出右手像是要抓她的衣襟,安然躲不過,隻得雙手抓住他的手,使其掌心向她,兩手按住其手背,使勁向後扳,隨即向後撤右腳,雙手用力向內,向下拉帶對方。
安然若是個男人,力氣大些,裴煜大概會跌倒;但是現在裴煜紮穩馬步,身子微微彎曲,他左手握住安然的右手腕,用力一扯,便將她的手扯開了;沒了右手,她左手上那點力氣不足為慮,裴煜右手反扣住安然的左手,站直身子,將她往前一拉,兩人撞了個滿懷。
安然的身體前傾,頭卻使勁往後仰,結果兩人的胸口撞到一塊兒,疼得她眼淚“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不是她有自殘傾向,而是不這麼做,她的腦門肯定會撞到裴煜的下巴上,要是給他撞得滿嘴血,自己可賠不起。
裴煜將安然的雙手扣在背後,就這麼摟著她,這身高正好可以搭下巴。他看著眼前白嫩的脖頸,低頭嗅了嗅,出聲道:“怎麼一點兒也不香啊?”
安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嫌棄自己,不過她現在隻想說,你他媽放開我!我胸口好疼,好想揉揉!
不過安然當然不能這麼說,她磨了一下牙,眼神凶狠,聲音卻很平和地說道:“這是練武的衣裳,熏香做什麼,再說我也不太喜歡用香。”
她確實不太喜歡熏香,容易熏得頭昏腦漲,熏衣服也會有很重的味道,不討她喜歡;她喜歡果香那種淡淡的香味兒,不過就那麼禍害水果,雖然王家用得起,但她不想用。
“正好,爺也不喜歡脂粉味兒太重的,你這樣就很好,爺很喜歡。”裴煜說道。以前接觸的女人哪一個不是恨不得能香飄十裏,嗆得人直想打噴嚏。
“嗬嗬。”安然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呐,真是難伺候,你不用胭脂水粉不化妝,他嫌你蓬頭垢麵不好看;你化了妝熏了香,他嫌你不夠天生麗質香味兒太濃。
裴煜放開安然的手,改為攬著她的腰,捏著她的下巴,仔細端量著她的臉;膚色倒是挺白的,大眼睛小翹鼻,朱唇皓齒,就是鼻梁兩側有些小斑點,不夠精致;不過也算瑕不掩瑜,叫人看著挺舒服的。
他抹了抹安然的眼角,問道:“眼睛怎麼紅了?”
安然雙手拉住裴煜捏她下巴的那隻手,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真誠地說道:“能得侯爺喜歡,我太高興了,這是喜極而泣。”
“嗤!”裴煜笑出聲來,“你現在就喜極而泣,那以後還不得天天以淚洗麵?”你就扯吧,爺有那麼好糊弄?
“侯爺您太突然了,我都沒個準備,您要是真能喜歡我,天天以淚洗麵我也願意。”安然依舊真誠地說道。你這麼一大隻狐狸,能有多喜歡我?我信你才怪!
裴煜輕輕扯了一下安然的臉,又捏了捏,手感還挺不錯的。他笑著說道:“你可別哭,哭壞了爺要心疼的。”爺當然知道你不會,不過爺大度不跟你計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