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吧。”
“行呀!你怎麼搞定的?”劉小故意問。
“保密。走,我請你吃飯,慢慢說。”
“瞧你,還賣什麼關子,從現在起就重色輕友了是吧?”
“誰說的?一會兒就告訴你。看你,急成這樣。”
二人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小酒館,沒有招牌,店門口掛著一個“牛肉餃子刀削麵”的橫幅。曆誌飛說我請你吃餃子吧。
劉小一哂:“我費那麼大勁兒幫你,就值一碗餃子!”
“不是,不是,幫忙是幫忙、餃子是餃子,這是兩碼事,就像衣服和手足一樣,不相幹,不相幹!我今天請你可不是為了那件事,你得清楚。”
“噢?一說你,滿口是詞兒,怎麼著,不該請呀!過河拆橋是不是?重色輕友。”
曆誌飛不好意思地說,“真的,我沒帶那麼多錢。”
“嗨,你不早說,錢是小事兒,來,我借你十塊,多了不要,一人一瓶啤酒,一碟水煮花生米好吧。”
“好—好—好!”曆誌飛嘟噥著,“又讓你宰我一頓。”
“哎,有良心沒你?”劉小開玩笑道。
菜很快就上來了。
“這下你該告訴我了吧。”劉小說。
曆誌飛沉吟了一會兒,有些誇張地說:“我這樣對她說的,曾經,有一份愛情擺在我麵前,但我不知道珍惜,現在,想起追悔莫及,如果,上天給我再來一次機會的話我會對那個女孩說:‘我!愛!你!’如果在這愛上加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
曆誌飛摹仿著周星馳的語氣,越講越快,吐沫飛濺,講到這裏,突然停頓一下,以期達到一個理想的效果。
“一萬年。”劉小故意泄氣地接上,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哈哈大笑。
愛情的力量是偉大的,曆誌飛眉飛色舞而又一本正經地說,它可以穿過高山,穿過叢林和河流,穿過峽穀穿過藍天,它可以穿過重重和迷霧……
講到這兒的時候,劉小坐在他對麵,雙手放在小店裏剛剛被白漆漆過的還嶄新著的桌麵上。他嘴裏嚼著小店裏的水煮花生米,冷冷地看著曆誌飛。那副表情好像是覺得曆誌飛這小子真是不可救藥了。
“那問你,你還知道你是誰嗎?”劉小冷冷地問。
“我是誰?”曆誌飛夾了一個花生米放到嘴裏,嚼了兩下,自言自語道:“我是誰呢?”
接著,若有所思地說:“幫主,弊人姓曆,曆誌飛,二十七中高二•;四班學生,過了暑假就要上高三,明年七月高考,對不對?”
“你還知道你是誰呀!我還以為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呢。”
“你這是哪兒跟哪兒呀,放心吧幫主,我不但不會耽誤學習,還要加倍努力呢。明年,我一定要考上北大。”
“癡人說夢!”
為了讓好朋友放心,曆誌飛就把一些細節講給劉小聽,“這下,你可放心了吧。”
“坐而能言,起而能行。”劉小說。這時,他為自己的計劃的成功感到高興的同時,也常常感激著美麗的e師。
喝了兩杯酒,劉小突然覺得有些茫然。
回想往事,他在替朋友高興的同時,卻感到了內心的剌痛。一直以來,自己是在多麼地渴望著一次這樣的關懷!而自己的生活卻一直是那樣的黯然,蒼白而沒有激情,隻有自己的理智讓自己倔強地堅持著,苦苦地掙紮下去。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想到這裏,劉小很害怕。
假如有一天,自己再也挺不住了,會不會像電視裏的人一樣,跳樓?割腕?臥軌?或是離家出走?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明白了,宋小雁為什麼在短短的兩個月之間的變化會那麼大。
曆誌飛看劉小神情有些不大對勁兒,就慌忙拉起他,把劉小送回了家,剛上的麵也沒有吃。他從劉小的口裏摸出鑰匙打開房門,扶著劉小靠在沙發上,在他的房間裏拿出毛毯,蓋上。看劉小慢慢地睡去,他就留了個條:
你好好歇歇吧,我走了,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其實劉小並沒有睡著。當曆誌飛走後,他翻過身來趴到沙發上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