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望其善自利用,若仗此為害世人,天誅之!
公孫蘭讀完後,低歎道:“克薩納真了不起,他真的感化了那十二大惡人,否則他們無法創出含有佛理的十二佛掌。”
龍僧道:“克薩納雖不是出家僧人,佛法卻勝過有道高僧,與他相處十餘載,當真頑石也會被他感化。”
忽見阮偉離開公孫蘭,跪在克薩納坐身前,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站起後,一聲不發,神態肅穆。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卻感動了龍僧,他心中不住暗道:“好孩子!好孩子!”
三人出了洞室,走回金廟。
這一日,龍僧閑來無事,便指點阮偉的十二佛掌,那十二佛掌已被他練得得心應手、登堂入室了。
龍僧道:“十二佛掌以我看來,已無疵病,那一日上山之際,我見你與那矮胖老者,最後相鬥的掌法,不知是何掌法?”
阮偉搖頭道:“晚輩但會使出,亦不知是何掌法。”
龍僧道:“那掌十分精奧,可是我見你隻能施出五招,不能施全,威力大減,是何道理?”
阮偉道:“晚輩腦海中,蒙朧隻記著五掌。”
龍僧道:“你且把那五掌打給我看。”
阮偉憑著下意識的記憶,手腳自然揮出那神乞傳授給他的五掌。
龍僧看完五掌後,忽然坐下,閉眼沉思,阮偉不敢打擾,靜立一旁,足足一個時辰龍僧才睜開眼道:“這五掌與天龍寺中最玄奧的一套掌法相似,但更精奇,我想了半天,覺得若再補上三掌,此套掌法才算完全。”
阮偉道:“這套掌法與十二佛掌相比,孰高孰低?”
龍僧道:“各有精奇之處,不能相比。”
阮偉道:“要補上那三掌,不是一朝一夕所能辦到了?”
龍僧道:“縱以掌法高手,補上三掌,完整無缺,若無數載之功,莫可辦到,尚且此人要有絕頂天資。”
阮偉道:“那掌法竟有這樣玄奇嗎?”
龍僧道:“其玄奇之處,我采集天龍寺九種掌法的玄妙,創出三掌,勉強可以補上這五掌。”
阮偉聽到這種話,腦下不由翻騰思出五掌的奇妙,他越思越覺精妙,一時竟呆住了,忘了身在何處。
好半晌,龍僧拍他一掌,笑道:“你在想什麼?”
阮偉道:“晚輩忽覺對往事十分熟悉。”
龍僧道:“你本身曾經練過瑜伽神功,此種神功無時無刻不在替你療傷,以我之見,無人替你治療,數載之後,你必定可以自己治好自己,憶起往事!”
阮偉道:“晚輩冥冥中覺得往事中有重大的變故,正當要苦苦思起時,卻思之不得,內心十分痛苦!”
龍僧岔開話題道:“我把采合天龍寺掌法精奇,聚成的三掌傳給你。”
這三掌阮偉費了二天的時間才學會。
第三日,龍僧看阮偉從頭演出龍形八掌。
演了數遍後,龍僧愉悅道:“這三掌補上去,此套掌法,再無漏洞。”
公孫蘭走出道:“前輩何事如此高興?”
龍僧道:“阮偉學全一套掌法,那掌法不下十二佛掌。”
公孫蘭笑向阮偉道:“恭喜你呀!”
阮偉心下歡喜道:“蘭姐要到哪裏去?”隻見公孫蘭穿得好好的,身後背著兩隻大袋,要出遠門的樣子。
龍僧道:“食物都吃完了嗎?”
公孫蘭道:“吃得一點也不剩,晚輩趕下去,采購回來。”
龍僧道:“我跑慣了,還是我去吧。”
公孫蘭搖頭道:“老要前輩煩勞,晚輩們過意不去!”
阮偉道:“蘭姐,讓我去買。”
公孫蘭笑道:“你路途不熟,不用兩天,我定可趕回。”說罷,匆匆而去。
阮偉不放心,直送到峰邊,看她下峰隱失身形,才寞寞走回。
龍僧站在廟門道:“你放心,以她目下的功夫,不會遭到不幸。”
且說公孫蘭走出昆侖山脈後,來到與“惜花郎君”李油罐相鬥之處,想到白蹄烏,長嘯呼喚。
喚了盞茶時間,“白蹄烏”未喚來,卻看到遠處奔來一人,頃刻奔到眼前,是個白麵書生。
那書生長得俊秀無比,勝過阮偉數分,卻病容滿麵,看來有氣無力,一點精神也沒有。
公孫蘭見到陌生男人,低頭走開。
那書生跟上道:“請問姑娘……”
公孫蘭見他並非歹人樣子,轉身道:“有何指教?”
書生倦怠的麵容,勉強露出一絲笑容,道:“小生請問姑娘一處地方……”
公孫蘭陡然見到他的笑容,腦中霍然一震,那笑容再也熟悉不過,那笑容不就是自己閨中知友阿美娜的笑容嗎?
她再也想不到,天下有這等相像的笑容,內心奇異萬分,就盯著書生看,而忘了說話。
書生見她癡呆的樣子,大聲道:“請問庫庫什裏山在哪裏?”
公孫蘭失聲道:“庫庫什裏山……”
她腦筋一轉,想到阮偉曾被阿美娜熟悉的笑容迷惑了,恍然大悟,不禁驚喜道:“你可是義弟?”
這書生果真是溫義,她沒想到眼前神經兮兮的姑娘,會喊出義弟兩字,那兩字已多時不聞了……
公孫蘭見他不回答,以為自己猜測錯了,自己未免太魯莽,正要告歉,忽見那書生竟然流淚了……
溫義含淚喃喃如訴道:“義弟!義弟!何時再能聽到他的呼喚……何時再能聽到他的呼喚?”
公孫蘭道:“他是誰?他可是阮偉嗎?”
溫義精神一震,顫抖道:“阮偉!你……你……認識他嗎?”
公孫蘭見他焦急的樣子,笑道:“你可是義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