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蘭一聽阮偉叫出危險兩字,心中大喜,手勢稍一慢,那隻狼穿過劍光,一口噬在她的肩上。
那一口咬得很深,痛得公孫蘭慘呼一聲,揮劍斬斷那隻狼,但見那隻狼,身體雖被斬下,狼頭仍咬在她的肩上,死也不放。
她被咬了一口,傷勢不輕,大大影響身手的輕靈,不一刻衣服就已被狼爪撕裂數處。
她越來越覺得軟弱,手酸得舉著那把銅劍如有千斤,揮舞得越來越慢。
圍在她四周仍有千隻以上的狼,她灰心了,再提不起昂烈的鬥誌,於是她想放棄拚鬥,讓狼把自己吃掉算了,臨死前,她想再看一看阮偉,但當她的眼光向阮偉投去最後一瞥時,忽然見阮偉已不在火圈內!哪裏去了!當她眼光轉到另一側,不由精神大振;原來,阮偉神誌已經恢複了,於是她的手臂如有神助,劍光霍霍,狼屍頃刻遍地皆是。
阮偉在公孫蘭慘呼那聲時,神誌便被驚醒一半,立刻興起救助的念頭,拔出身側包袱內的飛龍劍,躍出火圈,衝向公孫蘭。
但他一出火圈,圍在火圈四周的狼便一齊衝來,把他圍住。
阮偉手中寶劍削金斷鐵,揮舞起來,威風八麵,殺狼如切瓜,幹淨利落,那些野狼竟不能近身一丈之內。
狼群越來越多,仿佛整個拉瓦山的狼都來到,殺不勝殺,阮偉神誌雖未全複,身手卻毫不緩慢,劍劍皆是淩厲無比的天龍十三劍。
他腦中的念頭要救公孫蘭,便一心一意想接近她,隻見他一麵殺狼一麵慢慢走向公孫蘭那邊。
公孫蘭的鋼劍殺到後來,鋒口翻卷起來,一劍若不用力,便無法再砍傷狼背,她受傷後隻靠精神支持,時間一久,力量耗盡,劍法便慢,頓時情況十分危急。
看看阮偉殺了將近五百隻狼,距公孫蘭還有五步之差,公孫蘭此時的力量已無法支持,一隻狼忽然咬住她的劍,她一拔未拔起,四周的狼立時蜂擁撲上。
她嚇得神魂俱失,連驚呼聲都喊不出口,暗道:“這下完了。”忽然身體一輕,如飛掠起,她一嗅便知阮偉抱著自己,心神頓定,軟弱地摟著阮偉的腰,昏昏睡去。
阮偉知道殺不完狼,隻有逃走,當下他飛身抱起公孫蘭,在狼身上點躍掠去。
要知他的輕功已達“一葦渡江”“登萍渡水”的絕頂地步,抱著公孫蘭輕如無物,圍著一裏廣的狼群,幾下便掠過,落地後,飛奔而去。
狼群在後緊追,但追不了盞茶時間,便被阮偉拋落老遠。
寒風刺骨,公孫蘭在夢中被凍醒,睜開眼一看,真羞死她了。
阮偉尚不知道公孫蘭醒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公孫蘭肩上的內衣也撕破,頓時半肩凝脂般的雪膚暴露眼前,乳房隱隱可見。
阮偉毫不動心,仔細地把深咬在公孫蘭肩上的狼頭拔下,那狼白森森的牙齒深入公孫蘭肩肉內,忙了半天,才全部拔出。
狼牙一出,紫血緩流,要知狼齒有毒,紫血若不流盡便會中毒,阮偉見血流得太慢,本不曉得拔血消毒的道理,卻不由自主低頭,張口在她肩上吮吸,等一處傷口被他吸盡毒血,他才吐出汙血,在另一傷口吮吸。
公孫蘭雙手被他抱住胸口,玉體又任他吮吸,麵孔漲得緋紅,心中卻知阮偉不嫌肮髒,為自己傷口消毒,好生感激,十數天來為他的辛勞,化作了萬縷柔情,回繞胸內,甜蜜無比。
好一會阮偉見傷口全不流血了,便停止吮吸,呆呆地看著公孫蘭。
公孫蘭在殺狼時,怕妨礙身手,沒有穿上皮襖,隻有夾衣一件,這件夾衣也被狼爪撕裂數處,她欲拉起破衣掩住肩頭,哪知用力一猛,雖掩住肩上,卻又露出胸部。
她正感到狼狽不堪,驀聽阮偉道:“給你穿!”
公孫蘭羞赧地抬起了頭,順手接過阮偉脫下的皮襖,披上身後,低聲道:“謝謝你……”
好半晌,沒有人作聲,公孫蘭含羞嗔道:“偉弟……”
阮偉傻傻道:“你叫誰?”
公孫蘭羞氣道:“我叫你呀!”
阮偉疑惑道:“我叫偉弟?”
公孫蘭不解道:“你不是叫阮偉嗎?”
阮偉自問道:“我叫阮偉?阮偉是誰?”
公孫蘭仔細看去,隻見阮偉一臉茫然,並非裝作,不由輕歎道:“那麼你叫什麼名字呢?”
阮偉搖頭道:“我不知道。”
公孫蘭緊追道:“你總知道義弟是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