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心裏嬌羞,又不好表露,隻是含笑的點點頭,“原是公子先救的我。”
秦陽沉色道,“不瞞姑娘,其實我並無甚急事,不過是出門遊玩罷了。看來原來的官道是不能去了,不知還有別的路走?”
衛青掩口,“路不在腳下就是在嘴裏,那裏會沒有路走。我是離家出走闖蕩江湖,不若與公子同行。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秦陽笑若桃花,陽光燦燦,“哈哈,求之不得。”
兩人結伴,二日後行至瀾滄江,臨水而望,衣袂飄飄,仿若會乘風而去,逍遙世間。衛青心裏自是一番自在,心懷暢快,仿若天空海闊,任憑遨遊。
秦陽也覺攜美相伴,又有清風拂麵,好不暢快,想起臨行前母親囑咐此番去給舅舅送信可真是一件美差。在家時圍了母親百般討好不願意跑這一趟,母親偏偏不依。秦陽癟嘴,拿了信件做了個鬼臉便跑了。
秦陽偷偷瞧了衛青一眼,作起詩來,“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衛青打量他一番,“還有呢?”
秦陽那裏還能作出別的詩來,隻一轉眼,瞧著衛青道:“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卻不知從那裏偷來的詩詞賣弄。
衛青憋了笑轉而說道:“前方是桃花塢,我曾在書中有聞,那桃花塢裏有前朝避難的先人,為著躲避戰亂紛爭而遁入其中,之前亦有人多番找尋這世外桃源,隻不得其門而入,不若我們也尋上一尋?”
秦陽那裏有不允的,連忙點頭應下深怕衛青反悔了似的。
衛青在崖壁間起縱,借藤條上下翻飛。隻是一眼瞧去,那裏像是有路的地方,又擔心不知書中說的是否確有其事,若找不到免不著白遭一番嘲笑,便又打起精神,但凡有岩石草叢的,都細細尋上一遍。
秦陽信以為真,便在瀾滄江另一岸搜尋起來,不過時常抬頭望望江對麵,看看衛青還在不在。黃昏日落,眼見著就要天黑了,衛青不由覺得氣餒,蜻蜓點水渡過江去。
秦陽見到來人,笑道:“今天怕是尋不到了,我們明日再尋。”衛青心裏也有一絲希望,“便待得明日,若還尋不到,尋不到…”
秦陽接到:“尋不到也不打緊,先人為了避世才隱入桃源,我們隻當是成全他們。”衛青想想覺得有理,也不多想。
月上中天,兩人圍著篝火,衛青不擅熬夜哈欠連連,秦陽講了幾個催眠的笑話後便盯著衛青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一次頭點的重了驚醒過來,瞧瞧秦陽,又望望天上的月亮,天亮還早。
衛青索性站起身來,迎著凜凜的江風,近水得月,有魚兒躍出江麵掀起漣漪驚了月亮,轉眼波平浪靜,又顯現出來。靈機一動,我隻道是桃花塢在陸上,怎知不在水中?
轉眼秦陽也跟了上來,“天亮還早,我們去走走?”
衛青說道:“秦陽,你覺得桃源會不會在水下?”
秦陽詫異一愣,坐擁美人望月而眠的願望落空,心思轉動:“水裏有通道,連接去桃源?也有這個可能。隻是天已大黑了,我們明日再尋吧。”
衛青瞧著水中的月亮,咬牙說道,我熟水性,下去打探一番,你在岸上接應我。說完躍入水中,眨眼間不見了蹤跡。過了片刻不見露頭,秦陽擔憂不已。
秦陽怕衛青溺水,也躍入江中,可是水麵平靜,那裏尋得到人來。秦陽大喊“衛青,衛青,你在那裏?”秦陽後悔不已,不該讓衛青犯險。
秦陽正焦急的接連喊道,忽聽得“這裏,我在這裏,秦陽,快過來,我找到了。”秦陽一陣驚喜,鳧水過去:“衛青,你沒事吧?”衛青回到:“沒事,我找到一條水漩渦,可能就是通道,跟我來。”
秦陽正待勸說,怎料衛青又潛入水中,隻得跟上。來的近前,才發現這漩渦果然不同一般,閃著青幽幽的光,裏麵像是連著一個通道。怪不得衛青說這漩渦像是通道,隻怕說出去也沒人信的。若此時有人在岸上,就能發現江中的月影閃閃爍爍,看不真切。
一陣天旋地轉,兩人竟誤打誤撞,進了漩渦入得桃花塢世外桃源來。
江水裏,隱藏在暗處的怪物,悠悠的遊向兩人所在的地方。
當太陽高掛,兩人才在岸邊幽幽轉醒。
桃源內,後山庭院之中,一個美貌婦人陡然睜開雙眼,“發劫之人竟到我桃源界,此劫避無可避,不得不應啊。”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地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