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屍語新說(2)(2 / 3)

這個時候,馬已經行至溪水中央,正到最深、最湍急的險處,前來搭救的小夥子離她不過七八步的距離,一手操刀一手伸向前。而那紮髯凶神以刀做杖插入水中,一步一步也是越逼越近。就在這時,不知那馬兒是腳下打滑還是受傷太重,一個踉蹌整個身體傾倒下來,馬背上的女娃反應奇快,兩手一撐,飛身而起,踩著馬頭向前翻去。小夥子見此,也一個猛子紮了出去,兩人在湍流中嗆了半天水,總算是抓住了彼此。紮髯漢子生怕跑了人,一手扶刀,一手抽出了腰間的王八盒子。

小夥子扶穩了那女娃娃,正給她拴繩子,也沒瞧見紮鬏客拔槍,倒是那女的眼神尖銳,立刻按著他潛入水中。紮髯客連放了幾槍,水麵上也不見動靜。心裏更急,拔起刀往前走,就在起刀的瞬間,水裏頭忽然閃起了兩道銀光,照得他急忙用手護在眼前。

“收繩子!”溪水這邊,月老爹將兩道麻繩擰成一股,拴在一塊大石頭上招呼大夥救人。

原來剛在水底,那女娃急中生智,自腰間摸出一塊銅鏡晃了紮髯的眼,而那小夥子趁機分水而出,一刀下去正紮在紮髯大腿上,紮髯吃疼之下,馬刀脫手,腳下再也擋不住水勢,掙紮了幾下便步了那馬兒的後塵被溪水衝了下去。對岸的黑胡子們見首領溺水,心裏一下沒了著落,顧不上追人紛紛退入林中。

神秘人

阿布哥一回窩子就被眾人圍住了,月桂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事便被阿爺推進帳篷裏。

“哎喲,這怎麼弄的!”一瞧躺在羊皮上的女子,月桂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這姑娘怕是遇上了劫道的山橫子,又是水又是血的,恐怕身上的傷不輕。趕緊上前查看為她換衣包紮。

帳篷外麵眾人七嘴八舌地爭著向馬鍋頭講述河邊的險情。阿布哥東聽一句,西聞一聲總算描懂了大半,卻見月老爹手裏頭攥著樣什麼東西,正坐在篝火前沉思。阿布哥不動聲色地為各人添了飯,叫他們都散開,這才坐到月老爹身邊,低聲問:“月阿爺,可是有什麼不妥帖的地方?”月老爹抽了幾口煙,把手裏的東西傳到阿布哥手裏,那東西似是一麵古樸無華的銅鏡,背麵卻嵌著玉石,阿布哥運過不少硬貨,玉器古玩也算精通,手中這兩樣要是開來都算古董玩意兒少有的好貨,可湊到一起卻顯得很新奇甚至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那女娃不是尋常人物,隻怕我們是招惹了大麻煩。”月老爹放下煙槍,指著那枚銅鏡說,“這東西,早年間老頭子我見過一枚,就算不是原件,起碼也是子母連心,一個模子出來的。”阿布哥一聽,又湊近了些,月老爹歎了一口氣接到:“那會兒還是大清的天下,我們鐵布幫尚未闖出名頭,你爹和我,還有一個阿牛兄弟,三個人趕著兩匹瘦馬都是剛出道的驢犢子,一合計便要去鄰城碰碰運氣。沒想到,到了那地方,卻是個死城,別說人了,連條會叫喚的狗都沒碰上。要知道我們村裏的人半個月前還在那裏做過買賣,這一下哥幾個全慌了神,生怕是大橫子犯下的事,把城給屠了,後來想想他娘的就是朝廷出兵也不能弄出個死城來啊!”

“那是怎麼回事,城裏鬧瘟疫,死耗子病?”阿布哥從未聽老阿布談過年輕時候的事,不禁被吸引住了。月老爹搖搖頭,望著月梢又陷入了回憶。

三個異姓兄弟匆匆逃離了那座死城,半路上卻叫老天爺給攔了道,那夜的雨似是天下倒下來的,車馬難行,何況他們幾個趕著土貨,拉車的又是上了年紀的老馬經不起折騰,一合計反正已經逃出城了,就在山間的一處破土地廟裏歇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