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這下連狐禿也著急了,和他一齊彎腰刨泥尋找,本來那些泥並不深,瓷碗陷落的也不深,但也許是太著急的緣故,忙則生亂,兩人手忙腳亂地,反而再也找不到了瓷碗。
這一下,狐禿可真是慌了神了,丟了族裏的聖器可不是鬧著玩的,那是要成為千古罪人的。
兩人像瘋了一樣在周圍的淤泥中刨啊刨,粗子有的手上臉上衣服上早已是爛泥滿滿了,狐禿的身子也糊抹的到處都是泥,也不知道刨了多少時候,身下之處,竟被刨開了一個大坑,終於,在一處角落裏,發現了亮錚錚的色澤,他們慢慢地抹去周圍的泥巴,果然是那個瓷碗,幸喜完好無損,兩人都激動地大叫了起來。
粗子有心地把瓷碗捧起來,擦幹淨裏麵的泥巴,仔細地檢查了幾遍,確定沒有損傷後,才心翼翼地遞向狐禿,狐禿卻沒有接住,道:“既然一直是你拿著的,還是由你保存吧。”
粗子有很是難為,好像知道了瓷碗的真實身份後,反而有些不敢擔當,端著碗退讓著,狐禿看了他一眼,忽然厲聲叫道:“你看我有口袋嗎?要我往哪裏放。”
粗子有這才醒悟,隻好硬著頭皮將碗放入了懷中。
狐禿盯著粗子有,看著他畢恭畢敬地將瓷碗放入了懷中,鬆了一口,道:“不管怎麼樣,聖器沒有損壞,咱們的罪過也就少了幾分。”
站起身來,舒展了一下四肢,這時太陽已經高高升起,有點兒悶熱了,狐禿低頭看見剛才挖開那個泥坑正好和它身子差不多大,反正自己身上已經髒兮兮的了,便再沾點泥也是沒什麼妨礙的,走進了泥坑,仰麵躺了下來,那個泥坑還正好放下它的身子,四周汙泥擁擠著,躺在裏麵涼絲絲的,感覺還挺好,狐禿就靜靜地這樣躺在了裏麵。
粗子有見經過這一番的驚慌失措,主上將王者之尊的氣勢也都丟掉了,不禁皺起了眉頭。
狐禿卻看起來很舒服的感覺,悠悠地躺在泥坑裏,四腳朝,看著無盡的蒼。
粗子有見主上這般失態,自己站也不是,跪也不是,覺得很是別扭,這時隻聽狐禿悠悠地道:“閑來無事,我給你講講我族聖器的故事吧。”
粗子有心裏也對聖器很感興趣,但一聽是故事,不用,故事一般都是很長很長的,自己挨一刻都別扭的很,聽一段長長的故事,自己豈不是要別扭死了。
狐禿仿佛也看出了他的神態,道:“現在隻有你我兩人,不用分什麼尊卑的,你就席地而坐好了。”
粗子有如恕大罪,立刻盤腿坐在了泥淖之中,汙泥襯的他的屁股涼涼的,果然很舒服,心裏道:“你便是講上三三夜的故事,我也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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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禿舒舒服服地躺在泥坑之中,淤泥從四處將它嚴嚴實實地包裹著,感覺涼潤無比,它雙臂伸出,將頭顱枕在雙爪之上,雙腿自然而然地翹起了二郎腿,眼望蒼,那悠悠白雲一朵一朵地飄過,抒發不盡的心事,也悠悠從心頭飄過。
狐禿望著際,終於開口道:“當日我的祖上,在山中修煉五百年,已有通的道行,不料在與一名妖魔鬥法之時不慎落敗,大傷元氣,在逃跑之際,被一人類女子所掩護而留得殘命,為感激那女子的救命之恩,我祖上從此化為人類形體並與那人類女子結為夫婦,原想就這樣安安穩穩地生活,再不過問江湖中事,不想禍從降,一日祖上出去之時,那妖魔竟忽然出現,將那人類女子害死,並偽造了他人所為的痕跡,而那個人,是一位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