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樣安慰著自己,隱隱又覺得有些不能自圓其,但眼前的沒有變化畢竟還能為自己證實著自己其實是杞人憂。
然而就在這想法一轉之後,一錯眼間,狐禿卻發現那瓷碗中發生了變化,那顆的泥球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個,狐禿有些驚異,擦擦眼睛,仿佛是不相信,但在這晴朗的氣中自己可能眼花呢,它又使勁地揉揉兩隻眼睛,再次睜開,再次看去,沒錯,瓷碗裏還是有兩個泥球。
狐禿頓時如被抽空了全身精力一般,垂頭喪氣地坐在了地上,嘴裏道:“完了。”
粗子有一直看著狐禿有些怪異的舉動,終於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看著狐禿垂頭喪氣地坐倒地上,連那個瓷碗也一同掉落汙泥裏,他不知道主上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失落,忙跪倒在汙泥中,叫道:“主上,你怎麼樣?”
狐禿臉色慘白,緩緩地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此物是什麼嗎?”
粗子有想脫口而出是碗,但看狐禿的神情,恐怕這不是一個普通的碗,搖了搖頭,狐禿聽了,苦笑一下,道“岐伯交付你的時候什麼了?”
粗子有撓頭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仿佛這些瑣屑的言語很難記住一樣,慢慢地邊想邊道:“岐伯當時吩咐,要是主上缺錢了,就把錢扔進這碗裏,這碗就會生出一塊相同的錢了,要是缺吃的用的了,也如法炮製,自然會有相同的那個東西出來。”
狐禿默默地聽著,待粗子有完,沒有再下去的時候,狐禿又問:“岐伯還什麼了?”
“還?”粗子有似是有難言之隱,但在狐禿逼迫的目光下,還是如實地道:“還,還不可以被主上發覺。”
狐禿苦笑一笑,道“岐伯,岐伯,真不知你這是害我啊還是愛我。”
粗子有疑惑難解,看著狐禿十分愁苦的臉色,忍了一忍,但還是忍不住,終於問道:“怎……怎麼了?主上,這……”
狐禿使勁晃了晃腦袋,忽然又直起身子,問道:“岐伯難道沒有告訴你這是什麼嗎?”
粗子有搖了搖頭。
狐禿又逼問道:“那你知道我狐族的聖器是什麼嗎?”
粗子有這時才臉色陡變,脫口而出,道:“琉璃盞。”突然又意識到什麼,指著深陷泥淖中的瓷碗道:“這……碗不會是吧。”
狐禿苦笑著點了點頭。
這瓷碗竟然就是我族的聖器琉璃盞。
粗子有一下子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簡直不敢相信,但又不敢不相信。
他這些日子都做什麼了,拿著聖器,不是揣在懷裏,就是別在腰上,不是用它生銀子,就是生土豆,生茄子,自己這都是做著什麼啊。
粗子有欲哭無淚,沒有比自己這麼糟蹋聖器更嚴重的事情了,要知道聖器對他們來,簡直比祖宗都要尊貴,不但要頂在頭上,而且要匍匐在它腳下,要一直恭恭敬敬的,分毫都不能褻瀆的。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岐伯難道是老糊塗了,偷偷取出聖器來,而且還不聲不響,就讓自己拿著,該用時用,不用時揣在懷裏,他也不怕自己一個失手摔了,犯下滔大罪。
粗子有欲哭無淚,眼看著聖器琉璃盞在泥中深陷,慌忙爬起來就去抓,但也許是這時知道了這瓷碗的身份,心裏有了顧忌,抓住時不敢用力怕損壞了,沒想到這樣彎著腰,頭向前一傾時,腳下竟一滑,嘣的一下,跌倒在泥中,而腦袋正準確地撞在了瓷碗之上,隨著這一壓之力,瓷碗竟陷沒進了泥中,一忽兒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