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默默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壽兒,雖然壽兒對她來是一個陌生人,但不知怎麼,她鼻子裏覺得酸酸的,眼角也覺得澀澀的,這麼年紀的一個孩,就遭到了這樣的命運,真是悲慘。
公羊有命將假發戴周正了,點點頭,又道:“真的想不到什麼嗎?”
公羊有命這麼,那肯定是不是平白無故提出這個問題的,劉寄奴也隱隱覺得師父話外還有話,但他已盡了最大的努力了,這時又搖了搖頭,道:“徒兒愚鈍,還請師父示下。”
“恩”公羊有命點了點頭,似乎是很同意劉寄奴自己愚鈍的話,道“腎為先之本,你可診過他的腎脈。”
劉寄奴聽了,恍然大悟,臉上也罩上了層喜色,道:“是。”
伸手向壽兒的腎脈診去。
腎脈在太溪穴,太溪穴在雙足內側,內踝的後麵,太溪穴是人體決生死的一個大穴。
當下劉寄奴緩緩地將食指中指二指慢慢地按向壽兒的左足太溪穴,他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認準穴位,雙指摸了上去。
幾乎是連自己的心跳聲都能感覺到了,劉寄奴平息靜氣,靜靜地感受著壽兒的脈搏。
緩緩地,他的手腕懸在空中,竟然感受到了生命的發源處砰砰的跳動著。
和緩有力,源源不絕。
這個孩的生命力竟然這麼的頑強。
劉寄奴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出來了,他因自己的孤陋寡聞差點將一個稚嫩的生命判了死刑,他忽然跪倒在地上,向著公羊有命,眼光中交織著驚喜與愧疚,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道:“師父,他……他還活著,弟子……無能……”
此言一出,狐禿如被一個驚雷劈倒,渾身戰栗了一下,腦袋中有那麼一瞬的昏暈,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拽住粗子有道:“他,他什麼?”
粗子有也是很高興,又重新把劉寄奴的話了一遍,狐禿激動的有些受不了了。
白芷眼中淚花閃爍,但還是充滿了不解,疑惑地看著劉寄奴。
公羊有命點了點頭,道:“很好很好,既然沒死的話,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劉寄奴道:“徒兒曉得。”
當下便招呼白芷,去拿了一些用的工具,先用一隻木板將壽兒的脖頸擺順了,然後又裹上厚厚的紗布,最後又熬了一些藥,撬開壽兒的牙關給慢慢灌進,初頭一灌進去就從嘴角流出,但是劉寄奴和白芷都是很好的耐性,耐著心地幾次三番地試驗,慢慢地才給壽兒灌進去了一些藥。
公羊有命也不問他配的是什麼藥,隻是饒有興趣地看著,一邊朝這邊看時,一邊還要向粗子有和狐禿看上兩眼,好像是等老子治好了這人,有你們的好看。
諸事做好以後,白芷又給壽兒穿好上衣,又將他嘴角的藥渣擦幹淨,她看著壽兒一張滿是稚氣唇紅齒白的臉,默默地不知在想著什麼,隻是動作很輕很輕。
時間在狐禿內心的焦急中過著,大概過了有一個多時辰,壽兒許久不動的身子竟然緩緩動了一動,狐禿吃驚地跳躍了過去,眼睜睜地看著壽兒的身子又動了一動,心裏又是驚又是喜,見壽兒的臉上蒼白退去,慢慢地回複著,又過了一會,壽兒的眼皮瞤動著,微微地睜了一睜,但旋即又閉上了。
竟然真的活轉了。
狐禿歡喜的什麼似的,跳動著,叫道:“神醫啊真是神醫,多謝神醫了。”
它兩隻前爪搭在一起,像人一樣作揖著,不時地向著公羊有命,又向著劉寄奴。
劉寄奴沒有什麼,公羊有命哈哈大笑,道:“知道老子的手段了吧。”
內心十分的自負,臉上的神情也飛揚跋扈,他笑了一會兒,止住笑,向著劉寄奴道:“剛才用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