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是個白癡!”婉怡狠狠歎息氣道。
“婉怡冷靜點。”白楓插話,“你們有沒有注意到,惜瑞被挾持的時候一直很激動,如果我猜的沒錯,害死他父母的就是這幫海盜,所以我估計,剛才他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導航芯片上時,偷偷潛入了海盜船。”
“他難道想報仇嗎?”婉怡厲聲問,“他一個人,分明就的羊入虎口送死去的!”
“那我們可不可以追趕過去把他救出來?”我問。
白楓轉過身,看著海盜船遠去的方向,在海平麵上留下它細微的小點,他長長吸了一口氣,說:“反正雪艦也已經迷路了,那我們就追趕過去。”
於是我們的雪艦就追隨著那遙遙在海天之際的海盜船,向西北方向去。
但是追趕了一天一夜,卻眼睜睜地看著海盜船越來越小,風浪越來越大,雪艦的馬力根本無法與大型海盜船抗衡,我在第二天一早醒來,聽見白楓失望的歎息聲:“我們追趕不到了。”
“那惜瑞怎麼辦?”我緊張地問道。
白楓搖搖頭,英眉緊皺:“不是我們不想救,是無能為力。”
“那雪艦將要去哪裏?”
“船上的水糧本就隻準備了我們兩個人的份,現在已經不多了,我們隻能一直往前,如果碰到陸地,我們得上岸置備食物。所以我們現在的目地,就是陸地。”
陸地!
陸地在我們航行了六天之後,水盡糧竭時,終於出現在雪艦前方。
那不是一片大陸,而是一個小島,比豁夷島小上十幾倍的小島,島上氣候涼爽,遠處原始森林中茂密的樹葉遮天蔽日,而近處地麵卻是一片泥濘。
白楓、婉怡、惜曼和我走在這叢林莽原中,沿著溪澗小路往樹林裏去,那裏有我們需要的蔬果。
然而等我們走近樹林時,卻發現林前有一片村落,偌大的林子被一些矮矮的籬笆圍住,看來那是島民寶貴的財產,而我們無法無視那些屋子,雖然眼下無人,但也許就在我們妄圖逾越籬笆采摘野果時,島民們就會衝出屋子對我們進行攻擊。
所以我們決定到最近的屋子裏找人尋求食物。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屋子特別矮小?”婉怡終於好奇地問。
我默認,從一開始見到這片村落,我們就十分驚奇,因為所有的屋子院落都隻有普通房屋的一半高低不到,且均是草木搭建的原始群落,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靠岸時沒有注意到這裏,因為村後的森林太高大,這一方村落,遠遠在我們視線之下。
白楓走近一間屋子,屋頂在他脖子之下,他就像一個入侵者,要不是樹木正常的高低,這一切會讓我誤以為我們都長成了巨人。白楓彎下腰,輕輕敲一扇隻有半人高的正門,他小心翼翼,客氣萬分。
但是半響沒有人回應,白楓隻好輕輕推開矮門,他似乎稍稍用大了一點力,矮門被打開的吱呀聲和墜落紛飛的塵土說明它已經很久沒有人問津。
“是間空屋吧?”我在心底暗忖,然後看見矮門上方突然掉下一個黑漆漆的如蜂窩般的草簍,一條嘴吐紅杏的綠鱗小蛇撲向白楓……
我聽見白楓吃痛地驚叫一聲,然後踉蹌著後退,左手捂著右手手肘,痛苦地半跪在了地上。
我們衝過去,婉怡抱著白楓,焦急地詢問他如何如何,我看見白楓手肘上流出暗紅的血,額角因為忍痛而沁出冷汗。
“是毒蛇!”我說。
話音剛落,婉怡忽然掰開白楓捂著傷口的手,然後俯下身,毫不猶豫毫不畏懼地將唇貼上他迅速彌漫的傷口。
我驚愕,婉怡這是不要命的決定,一瞬間,她腦海裏閃過的隻有白楓的生,不是自己的死。
白楓狠狠推開她,可是婉怡已經將毒液吮出,嘴角流著暗黑的血,表情卻是滿足而欣喜的。
我多麼希望婉怡的笑可以逗留在她絕美的臉龐上,可是她已經軟軟地倒下去,白楓撲過去抱緊她,眼神驚憂,唯恐失去。
這時候,我們已經被多雙戒備的眼睛緊緊包圍了,在白楓被毒蛇攻擊的時候,屋子牆角邊一個用柴草遮蔽的洞穴裏,就慢慢爬出一個人,一個矮人,大約隻有一米高低,卻已經是皺紋布滿的臉,然後陸陸續續從其它屋子裏走出人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一米左右的矮人,高高的額頭,深凹的眼眶,兩片嘴唇顯得特別厚而已微微撅起,他們的神情大都呆板嚴肅,還有些敵意和害怕,他們除了肚臍以下用粗糙的麻布遮羞外,幾乎都是的。
“矮人族……”我聽見白楓恍然的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