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走吧,師父找我們呢,說是有事。”
我跟隨羊羊繞過這林間,又走過小溪山路,在一山洞前停住了腳步。我聽見裏麵傳出幾聲咳嗽,緊跟著石門分左右一開,從裏麵姍姍來遲一位白發老者。老頭長得很精神,一身八卦道袍,嘴上兩撇小胡,說起話來中氣十足……
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我倆下山後要做殺手了,因為我們有這麼一個冷血的師父,整天傳授我們殺人本領,順帶灌輸強者稱天下這一概念。而且麵前這位不苟言笑,整天繃著一張臉,我真懷疑他跟我們現實的師父是雙胞胎兄弟。長得一模一樣而已,性格脾氣反差極大,怪不得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大概因為歲月的摩擦,師父也看破凡塵,學會自娛自樂了吧……
“放肆!這般看為師是為何?”
我不過是多看了他幾眼這就發飆了。我趕緊低下頭,沒辦法,師父現在不會開玩笑,我要是玩大了準死。
“師父,您找我們有何事?”羊羊見師父不高興,急忙岔開話為我解圍。
師父微微點點頭,背過身去,麵向遠處的山脈,長歎一聲。“你倆上山學藝已成,今日起,下山去吧。”
他一揮衣袖,我瞬間覺得世界都完整了!這是我們下山的好日子!下山一年後,就可以和大家遇見了,我好期待啊。
“切忌,凡事小心,適者生存。我很期待能聽到你們傳來的好消息……”
“是,師父請放心,我與支離定當竭盡全力,不負師父重望,在江湖上做出一番大事業!”
原來師父也在期待,汗的。見羊羊這般回答,我隻好隨波逐流,也跟著哼哼了幾句。心裏那個擦,這所謂的大事業,該不會就是做殺手吧?每天腥風血雨,殺人跟切豆腐似的,這生活怎能安生?噩夢啊!!當然,那是後話,我現在該做的是趕快下山。
又住了三日,與師父一番道別,臨走前還贈我們每人一半劍,正是日後我們殺人無數的幫凶。鑒定完畢,我一氣跑出幾裏地,直到見不著那深山的白霧,我才敢放慢腳步。
“支離,你說我們下山做什麼?”
“殺手呀。”我想都沒想,脫口而出,跟著就後悔了!
“好辦法!不僅能試下武藝,還可揚名立萬。”羊羊對此大加讚同。
“……”那個,我隻是隨口說說,你當我腦抽了行不?其實我是想說我們……去買豆腐吧。或者搶點錢做點小買賣,能糊口就行,何必做的那麼大咧?
不過我似乎沒有反悔的餘地。羊羊一路上都在興奮中度過,還無數次設想計劃。幾日後,我們總算走出了林子,問得路人得知,再往前走半天就是一個小鎮。我實在走不動,羊羊說去給我找些吃的,我便坐在石頭上休息,盤算著到了小鎮好好睡一覺,犒勞犒勞自己。還將路線圖在腦子裏畫了一遍,正想得出神,忽然聽到前麵有呼救聲。
我本著圍觀的意願跑過去,見一幹山賊打扮的大漢圍著一頂華麗的轎子,地上躺著不少家丁的師父,想必又是半路街道這等事。我搖搖頭打算撤退,不是我不幫,是我覺得對方人太多,還是少管閑事的好。
我轉身,剛要抬腿,就聽懂轎子裏的人喊了句:“大膽!”
這個聲音……該不會!!我神經一緊,立刻跳出去,跑到轎子前掀開簾子一看,果然如我所想,是悠悠耶!現在就是我與悠悠初次相見的場麵,我怎有坐視不管的道理?
我將間橫在胸前,換上一副冷麵孔,無視這群俗人的調戲和言語攻擊,來個三下五除二全部撂倒!殺人我是不會啦,打暈還是很擅長的。
將悠悠從轎子裏拉出來,我衝她笑眯眯,客氣道:“左丘小姐貴姓呀?”
“呃,左丘悠。”她顯然愣了下。
我持續微笑,“那左丘小姐的王府在哪裏呀我送你回去?”
“你知道我姓什麼,還知道我是王爺的女兒,歎氣,你未卜先知啊姐。”
“啊!你叫我姐?!”我險些被一記炮彈炸翻。
完全無視我的驚訝,又將我的不解照單全收,悠悠提著那別扭的長裙,很不淑女地挖了挖耳朵,一口氣吹掉:“姐,你一開始就出錯啦。”
“悠、悠悠?!你怎麼認識我?!不是說……”
“說的是你們四個,不包括我啦?”
“汗。醬紫哦,早說嘛。”我總算鬆了口氣,起碼現在多了個幫手,而且是同路人,也不覺無聊了。
按照悠悠說的,我們大可先發製人,主動去遇見。不過先不要告訴羊羊……也就是破碎啦,說是怕事情有變。於是我留了字條在剛才的石頭上,跟隨悠悠下了山,回她現在的家——悠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