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白……夜?”我遲疑地念出這個名字。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到底眼前的這個是白夜還是殘陽。
“回答的很慢。”
“……”
他的唇又一次覆上,激烈地碰撞出絢麗的火花,有種貫徹心扉的奇妙感覺。這一吻比前幾次都要綿長,都要醉人,仿佛穿越了幾個世紀。那種深深的,沉沉的,無比細膩的親吻,像極了好吃的甜品,讓人不想停下來。
他終於放開了我,沒有再問出那三個字,我卻明顯感覺到他有些不快。他深邃的眼眸藏著許多東西,有嫉妒,有不舍,有矛盾,還有淡淡的怒火……
“阿月。”
“嗯?”
“為什麼剛才問你的時候你隻會說出那個名字?”
我心中猛然一震!難道……
“我……很不高興。”留下這句話,他便走開了,剩下我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
三天後,我們五個又聚到師父的房間裏,周圍充滿難以言表的緊張氣氛。其實我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比如這件事為何要牽扯到白夜?從頭到尾,他都是局外人,難道隻是因為殘陽的靈魂在他身體裏麵?
我有意向師父看去,他似乎知我所想,在注意到我的目光後立即閃過,換上一副老年癡呆表情,挨個看過我們,手中拂塵來回甩動,微笑著點點頭:“大家都在就好,現在我就送你們回去,至於怎麼辦,就要看你們自己了。”
“師父說送我們回去哪裏?”我問道。
“自然是重新開始的地方。我會分別將你們幾個送回到以前,大家都還沒有相識的時候。不過你們不要存在僥幸心理,我將你們送到不同的階段,所以你們每個階段隻有一個人會保留現在的記憶。如果有一方再一次做出錯誤的選擇……”師父頓了頓,又說,“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你指的錯誤是?”白天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
“當然是指錯誤的地點,錯誤的相遇,釀成錯誤的結局了。所以就算是有錯誤,你們也要自己給扭轉回來,讓結果是正確的。要不然,輪回無止盡,前世的債,今生償還,今生的怨,來世循環。你們都不希望這樣吧?”
集體搖頭。
“那好,我現在就送你們走——”
“師父!等一下,我有問題!”眼看再不開口就沒啥機會了,我急忙舉手發言,趁師父不注意,趕緊將他拽到一邊。“師父,白夜他從頭到尾都未曾參與,更沒有以前的記憶,不要帶他走好不好?”
“你關心他?”
“算……是吧。這一次去,生死難料,萬一出點什麼意外……總之!為什麼還要牽扯一個無辜的局外人?!”
師父眉毛一挑,“你怎知他是局外人?”
“耶?師父是說……”
“天機。”師父高深莫測地一笑,抬手順了順臉上的兩撇小胡須,笑得桃花朵朵開。“天機不可泄露,你等著瞧好吧。”
“……”師父這意思是讓我等給白夜收屍不成?!
“好了,開始吧。”師父正色道。
師父讓我們五個人圍在他四周,他則閉眼低聲默念幾句,手中拂塵一一掃過我們,不多時,就覺現場一陣動蕩。我注意到,屋子裏的人開始一個個消失,先是羊羊,再是白天,然後是悠悠,最後到白夜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身體開始迅速膨脹,似乎承受不了某種限製,硬是從他身體裏分解出了殘陽的身形……
他四處觀望,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一副焦慮不安的樣子。他的身影幾近透明,看上去那樣蒼白,那樣脆弱,如同飄渺於空中的浮雲,一碰即化的樣子。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也在一點點消失,到最後已發不出半點聲音。我來不及喊出殘陽的名字,也來不及查看白夜有沒有事。我在意識僅存的最後一秒看到的是師父更加難懂的笑容,還有他那同樣融化在空氣中的身影……
(2)
這是哪裏?
我趕忙閉上被陽光刺痛的眼,許久才抬起手遮在額前,緩緩張開略顯幹澀的雙眸,坐起身向四周看了看。藍天,白雲,山巒,樹林,木屋……這是哪裏?清風閣麼?
我扶著樹緩緩站起,有些不穩地晃了晃身子,剛要再次倒下去,突然感覺到一雙手已落在我的腰間,伴隨著銀鈴般悅耳的聲音。
“支離總是這樣貪睡,真是懶孩子。”
“羊羊?”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我急忙改口叫她破碎。她臉上畫著淡淡的胭脂,淺淺的妝扮,儼然勾勒出一張美人臉。一身翠綠色長衫,袖口卻被她高高挽起,一副古靈精怪的模樣。
“嗯?”她衝我眨眨眼,“怎麼?”(這裏怎麼了~是集體穿越後的第一個場景~破碎,也就是羊羊,還不知道大家的以後~)
“沒啦。”看樣子我已經順利抵達目的地,不過按照師父所言,我們要回到最初,大家都還沒有遇見的時候。我與破碎從小一起長大,應該還沒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