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玄停好車,剛要走過去,一抬頭就看到二樓露台那站著個女人,見過董白伶的照片,不是她。那女人年紀比董白伶要小七八歲,長著張圓臉,身上穿著低胸吊帶衫,一邊的吊帶還垂到胳膊上,手裏托著一杯紅酒,頭發散亂的在那咯咯地笑。
董白伶的年紀也不大,三十二三的樣子,她的丈夫比她大了三十歲,有傳聞說是她索求無度,才讓年老力衰的丈夫死掉的。
菲傭開門讓張玄進去,又低聲用蹩腳的中文說:“主人在生氣,你小心點。”
張玄想到羅潔申文嫻的遭遇,頭皮有點發麻。
客廳裏一個穿黑色洋裝的女人正在那發火:“你隨隨便便帶外麵的女人回來,像什麼話!還鬧了一個晚上,這裏不是你的家,你要開派對去酒店!”
沙發上一個咧著襯衣的年輕人不屑地笑道:“姐,多大點的事啊,不就是開個趴嘛,還能把這屋子掀了?我那便宜姐夫死了,這裏不就是你的了,你是我親姐,你的不就是我的?”
“你給我起來!”女人伸手去拉那年青人。
不想指甲刮到那年青人的手背,劃下一道血痕,年青人立刻變臉:“董白伶,你特莫敢弄傷我?你不就是嫁了個老不死的,才弄來的這些錢,老子帶人來開趴怎麼了?你特莫還敢罵我!”
年青人抬腳將她踹翻,就往外走。
看到站在走廊那的張玄,冷笑聲:“又是想來占便宜的?加把勁,我那姐姐有的是錢!”
他一走,菲傭才敢上去扶起董白伶,可見董白伶的弟弟平時在這裏有多霸道。
讓張玄看了笑話,董白伶覺得有點沒麵子,喊他過來就說:“嘉兒說你會按摩?”
張玄算是看出點苗頭來了,徐嘉兒這是把他賣了,派他來是有意思讓他做那種公關。
可人都來了,這要掉頭就走,那生意也不用做了。
“會一點……”
“脫鞋,幫我按按腳。”
張玄還沒動怒,壓著火,幫她把拖鞋拖掉就愣住了。就看她這腳腫得快跟個小南瓜似的,手掌就放上去一摁。
“你要弄死我啊!”
董白伶抬腳就往張玄的胸口踹去,張玄伸手一抄,就硬將她的腳按到沙發上:“別動,你這腳快爛了。”
“我知道!”董白伶火道,“你當我傻嗎?我去醫院看了,裏麵都是淤血,連筋都快化了,我走路都鑽心的痛,讓你過來就是讓你幫我按按,減輕我的痛苦。”
“醫生說沒救了?”
董白伶想到醫生的話,心裏火氣更旺:“說是要鋸掉,給我安個義肢。”
張玄手輕按了幾下,董白伶想踢他,被他按著腳踝也踢不了,就抓起一旁的癢癢撓砸他。
菲傭躲得遠遠的,手在胸前劃著十字。
張玄伸手擋開:“你少把氣出到我身上,自己的弟弟也管不了,你這做姐的有夠失敗。”
董白伶吼道: “要你管,那是我董家的事,你是不是不想做生意了?”
她一生氣青筋就突起,血壓騰騰的升高,腦袋發暈。
“我要說能幫你治好這腳呢?”
“你吹什麼牛,你又不是醫生!想騙錢是不是?我董白伶的錢,你一個子都騙不了。”
董白伶把腳抽回去:“我不要你按了,你滾,你去告訴徐嘉兒,生意也不做了,那兩棟物業我不買了。”
張玄抓起茶幾上的濕紙巾擦了下手:“你這腳是不是傷了半年了?半年前你是不是去過青眉山天雲寺?我告訴你吧,那寺外麵有種蟲,會鑽到人體裏產卵,你這腳的毛病就那些蟲卵弄的。不過已經很嚴重了,一般的醫院也動不好手術。但我有辦法,我也不收你一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