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勇不停的看表,約好吃飯的地方是在新桂大酒店,這地方不比香格裏拉要差多少,包廂也是最尊貴的牡丹房,時間已過了半小時,寧果兒的影子都沒見。
在包廂裏坐著戴了副眼鏡,將眼神中的煞氣遮住大半,那氣勢卻半分沒減的施連缺淡淡地說:“阿勇,不著急嘛,人家要晚到,那也是應該的。”
“是,大少。”陳勇忙說,“我隻是覺得咱們請吃飯,她還拿喬,這是瞧不起大少……”
“錯在我們,她拿喬就拿喬吧。”
施連缺手叉在褲袋裏,走到落地窗前,瞧著車水馬龍的樓下,讚歎道:“霧都人雖多,但論到繁華還不及江都啊。都說這地方是人間仙境,是當時太上老君的鎮山之寶落到地上才成了這地方,我看啊,有過之無不及。”
霓虹初上,更顯喧囂,這地方又在十字路口旁,那不停駛過的高級轎車,比霧都多出好幾倍。也難怪施家會把酒吧放在這裏,洗起錢來不著痕跡。
站了會兒,施連缺將西服正要脫掉,就聽門嘎地一聲開了,他便微笑轉身,跟著就是微微錯愕。
就見七位美得令人窒息的女孩魚貫而入,這真叫環肥燕瘦,春蘭秋菊,各有各的美。也不知哪位是那寧家的大小姐,光就這勝景,就不虛此行。
在她們身後,是個一臉無奈的男子,他穿著稀鬆的外套,在兩位女孩中間拉開椅子坐下,就擺手讓服務員上茶。
“張兄弟,你也來了。”陳勇一張嘴就道破了張玄的身份,施連缺立時饒有興致的打量起張玄。
瞧他身高不算高,身材不算厚,就那胳膊也稍細了些,哪有什麼高手的樣子,偏就是這人,幾招就讓雷鐵心成了廢物,連陳勇帶去的打手,都全都折在他手裏。
“喂,你就是施連缺吧?”寧果兒突然喊道。
施連缺就將眼神收回,瞧在穿了一條紫色短裙,出一朵黑牡丹一般的寧果兒身上。
“你就是寧果兒?”
“哼,你好大的膽子,我開個酒吧,這裝修還沒裝,你就找人來踩場子,怎麼?你施家混到江都來了?”寧果兒自然沒給施連缺麵子,這是江都,不是霧都,就是霧都,有徐嘉兒在,她也不會將施連缺放在眼裏。
“下麵的人沒把事做好,誤會一場,我這就親自來賠罪了。”施連缺絲毫不惱,微笑著讓服務員上菜,還親自起身過去,要給這七位大小姐倒茶。
風度是有的,可這風度在寧大小姐眼裏一點用都沒有。
論到她,她將手蓋在茶杯上,冷聲說:“賠罪,就請吃個飯算了?”
“那當然不是,阿勇,把東西拿上來。”
陳勇就走到包廂一角,那裏擺著個大皮箱,他提了放在桌上,一按開,就見這裏珠光寶氣,快把大家的眼都亮瞎了。
箱子裏是一套首飾,是難得的碧璽,包括了流蘇式的項鏈,一條精致的手鏈,跟一對耳環。做工非常精巧,連齊媛這家裏開銀樓的,都看得呼吸停滯了。
“……你拿這個想收買我?”寧果兒動是動心了,嘴還是硬的。
眼神還瞧在齊媛那邊,想問她這套首飾值多少錢。
“當然不是,這隻是拿來賠罪的,我施連缺做錯了事,求個原諒。”施連缺微笑說,還別說,他這套還挺容易得到女生好感的。
寧果兒氣也消了一半,伸手去拿項鏈,張玄就走過去,將項鏈拿出來,要給她戴。
徐嘉兒一下就不滿了:“她要戴她自己會戴,你幫她幹什麼?”
“就是,寧果兒,這姓施的手下,可說是要把你給那啥的,就一套幾十萬的首飾就算了?你想要,讓媛媛愛給你訂一套,讓張玄出錢。”
張玄翻了翻白眼,看著說話的王蔓:“憑什麼讓我出錢?我又沒得罪寧果兒!”
“要不是你,寧果兒怎麼會窮成這樣,你師姐不是燒了她幾千萬嗎?”王蔓還火上澆油。
張玄就將項鏈一放,苦著臉坐回去了。
施連缺對張玄又多看了兩眼,聽這話,這些就是江都的七姐妹吧,那這小子跟這幫大小姐挺熟的啊,好像家裏也有些錢。
難不成不是寧果兒的保鏢,也是哪個大家族的?
“別扯到張玄身上,我說姓施的,你那些手下也真敢做事,連果兒的身子都想搶?你們不怕死嗎?”
施連缺苦笑說:“我是禦下不嚴,我認錯,我拿這套首飾來,就是想請寧小姐原諒,沒別的意思。”
他姿態越低,態度越誠懇,大家就越沒法生他的氣。
怎麼說施家在霧都也是大家族,比齊家寧家在江都的能量都不低,差不離能趕上徐家了。
“那我先拿了,你到底能不能被原諒,還要看以後的表現。”
施連缺笑道:“那當然不能讓寧小姐失望。”
菜陸續上來,陳勇是沒資格落座的,就到外麵去了。席上施連缺倒對張玄的興趣更大些,不停的套他的話,剛聽說他還有個師姐,更是興致勃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