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家裏,特獨也是累得不行。隔壁的許肖凡看見特獨這般情況,也端了一碗水過來給他,問道:“怎麼了,被人追了啊?你這年輕人真是,年輕是好事,但是不要到處惹事啊。是不是調戲人家姑娘了?哈哈。”
特獨也是滿臉赧色,連忙回應道:“沒有沒有,我跑一下,活動活動筋骨,哈哈。”
許肖凡也是笑了笑,就回去了。
特獨還是很感謝許肖凡的,甚至已經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親人,所以在他麵前表現得十分親切。
但是看見許肖凡回屋裏之後,特獨臉上愉悅的神情就不見了,變成一股淩冽的表情,喃喃道:“這鸞鳳樓,別想和我再有交集了。以後我的曲子賣給別人也不賣你們。”說完,就帶著小哈出去吃飯去了。
果真是說什麼來什麼。
下午,特獨回到家,正準備睡覺,就聽見了叩門聲。特獨慢慢悠悠地去開門,打開門發現,門外同樣也是一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年輕女子,長得稱不上漂亮,因為年齡還比較小,但是十分清純可愛,那雙大眼睛盯著特獨,仿佛要將人融化。
然而特獨是從來不關注這些的,隻是平靜地問:“請問,你找我嗎?”
“嗯。”那女子的聲音很酥,但是特獨聽起來都快起雞皮疙瘩了,“你好,我叫魏訾芙,是明月樓的人,我哥派我來的。那天燈會上我哥聽了你的曲子之後十分推崇,覺得就仿佛空山聞鳥語一般悠遠空靈,甚至讓人的心靈都得到了淨化,還說你堪稱當世第一琴了……”
特獨聽到麵前這個姑娘的誇獎,臉上也是一陣抽搐。終於,他還是忍不住打斷她的話了:“我說大姐,我呸,不對,我說姑娘,你哥派你來不會就隻是為了拍我馬屁的吧。”
魏訾芙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頭,說道:“好吧,那我就說正事了。我哥想買你那首曲子。”
特獨笑了笑,沒想到那天為了敲竹杠編的一個謊言居然成真了。他知道明月樓也是京城幾大風月場所之一,於是便說:“你哥買這首曲子是想包裝你們明月樓的花魁來壓過鸞鳳樓吧。”
“你怎麼知道?”魏訾芙一臉驚訝,那樣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但是姑娘,很不幸,已經有人先買了,而且正是鸞鳳樓。所以,不好意思啦。”特獨本來也不喜歡鸞鳳樓,但也實在沒辦法,人家定金都付了。
“啊,那怎麼辦?”魏訾芙喃喃自語道,“我哥叫我必須買下來的,這下我怎麼跟他交差啊。”
特獨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姑娘,至少不像鸞鳳樓的那些人這麼討厭。而且一開始的那一通馬屁也是拍得他心情大好,他也很想幫助明月樓的人。
想了一下,特獨說道:“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幾首其他的曲子,都是我自己的,而且不會比那天我拉的那首差,你要不要?”
這下魏訾芙眼前一亮,大聲喊道:“要啊要啊,怎麼不要。”
“那這價格?”特獨試探性地問了問。
“價格你隨便提吧。雖然我哥給我說的是一千兩,但是既然你這麼幫我,你就隨便說吧,我哥有的是錢。”說完魏訾芙就笑了起來,“不要給我哥說這是我說的哦。”
特獨對這小姑娘率真的一麵也是喜歡得不行,說道:“那就一千兩吧。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敲竹杠了。對了,你帶了契約了嗎?”
“哎呀,我忘了,怎麼辦?”魏訾芙又一臉愁苦。
特獨現在真是哭笑得不行,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明天就寫完給你們送過去就是,我說到做到,好不好?”
魏訾芙真是翻臉比翻書快,又一臉開心說道:“那太好了,太感謝你了。那我明天等你哦。來。”一邊說著,魏訾芙一邊從兜裏摸出一張銀票,“這是一千兩,你拿著。”
特獨這下也很無奈啊:“我這還沒開始你就把錢給我了,你不怕我跑了啊?”
“不怕,你不是那種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人呢?”特獨笑問道。
魏訾芙想了想,說:“因為,你長得……很老實。”說完就吐了吐舌頭。
一道驚雷在特獨的腦海中炸開。天呐,她說我長得老實,這……不就是說我長得醜嗎?
魏訾芙注意到了特獨的表情變化,臉越來越黑,便發現事情不對。於是她連忙把銀票遞給特獨,說了一句“告辭”,就蹦蹦跳跳跑開了。不久,便消失在特獨的視線中。
特獨含淚握著手中的銀票,自言自語道:“自己答應的生意,含著淚也要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