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學元看著陳燁,吸了口煙,緩緩地吐著煙圈道:“實話對你說,我做警察也十餘年了,從來沒見過什麼奇人異士,碰到的一些小賊最多也就是跑得快一點而已,最厲害的也不過是拳腳上有兩下子。至於外間流傳你能閃避子彈,我也隻是半信半疑,這多半是一種巧合吧?”
陳燁看著高學元笑笑道:“就算這隻是一種巧合吧!”
高學元站起來,撣了撣煙灰,雙手撐著桌子看著陳燁道:“李先生,外間都將你說得神乎其技,今天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我手上這份是七年前發生的一宗命案的資料,死者是一位富商,凶手殺人的手法和今天王世平的死因極其相似,當時這位富商死在酒店的房間裏,也是一刀致命,他死後第二天才被人發現,巧合的是當時他死亡的房間也是房門緊閉,惟一與外界開放的地方就是牆壁上的一個氣窗。”高學元指了指拘留室內的氣窗繼續道:“就是像這樣的一個小通風口。”
陳燁道:“這是一間什麼樣的酒店?”
高學元道:“一間非常侈華的酒店,死者住的是三樓。”
陳燁道:“外麵是什麼環境?”
高學元道:“房間外麵是走廊,對麵也是客房,走廊的牆壁十分潔白,絕對沒有留下任何腳印指模和其它器械的痕跡。”
陳燁道:“那麼房間的後麵呢,後麵有沒有窗子?”
高學元道:“沒有。”
陳燁道:“你確定房門不是凶手殺人後再由外而內關上房門的?”
高學元歎了口氣,道:“李先生,不妨實話告訴你,當時的這間酒店其實是用來接待一些高級要員的,所以做足了安全功夫,房間的房門絕對不可能輕易打開,凶手殺人後也不可能再從外麵關上裏麵的門閂,並且酒店每隔一定時間還有警察巡視。”
陳燁點點頭,道:“我基本上明白了你的意思。”
高學元道:“當時負責保衛工作的這位老探長就是我的師父,這位富商死後,我師父就因為玩忽職守罪而被撤銷職務,但多年來我師父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在如此嚴密的防衛下這位富商還是被殺死在房間裏,所以他推測可能性隻有一個,就是像今天王世平那樣被人從外麵射進的飛刀殺死的,但這個推測畢竟太荒唐了,根本就沒有人能夠接受,因此七年來這宗命案就成了懸案。”
陳燁想了想,道:“氣窗的高度是多少?”
高學元看了看檔案,道:“三米二零。”
陳燁道:“從氣窗外麵可以直接看到屍體嗎?”
高學元點點頭,道:“當時我還是一個實習警察,曾經和師父一起做過實驗,用梯子爬上氣窗往內看進去,正好可以看到死者的屍體。”
陳燁點點頭,道:“酒店的層高是多少?”
高學元又看了看檔案,道:“三米半。”
陳燁聽了沉默了一會兒,道:“高警長,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你師父的推測是正確的,的確有人可以做到。”
高學元瞪大眼睛看著陳燁,道:“你是說有人真的可以躍起那樣的高度,並且一瞬間射出手中的飛刀而取人性命?這可比殺王世平的難度高上百倍。”
陳燁點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凶手年齡約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而且身高不會超過一米七,體重也不會超過一百一十斤。”
高學元道:“但氣窗離屋頂隻有三四十公分,就算真的有人能跳得那麼高,他的頭豈非已撞到屋頂了?”
陳燁笑笑,道:“高警長,他不但能躍得那麼高,而且還是以後空翻的姿勢殺人於瞬息之間,所以這個凶手身體的柔韌度非常好,甚至凶手可能非常瘦小,至於我說的凶手的年齡可能在四十至五十歲之間,這是因為一般沒有二三十年的修為,做不到這一切。”
高學元沉默了半晌,道:“李先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真的見到過這樣的人嗎?”
陳燁看著高學元道:“高警長到底是什麼意思?”
高學元站起來在拘留所裏慢慢地踱著步子,忽然轉身看著陳燁,道:“李先生,如果你能和我合作破了這宗七年前的懸案,那麼王世平這宗案子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減輕罪名。”
陳燁看著高學元淡淡一笑,道:“減輕罪名?高警長真的認定了王世平是小弟所殺?”
高學元道:“人是不是你殺的不是由你說了算。”
陳燁道:“那麼高警長要小弟如何與你合作?”
高學元道:“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
陳燁道:“小弟知道的事情可不少,高警長指的是哪一些?”
高學元道:“李先生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嗎?如果李先生能夠為我提供一些線索,我也一定不會辜負李先生的。”
陳燁歎了口氣,道:“高警長怕是要失望了,小弟實在無法為高警長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高學元走到陳燁的背後,雙手撐在椅背上,道:“李先生,我希望你能看清楚眼前的形勢,現在我是兵你是賊,隻要你乖乖地和我配合,你可以少受一些苦頭。現在死的可是總商會會長的兒子,日軍物資的供應商,即使有八爺保你,即使你不死也廢了,你應該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