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青袍的赤鬆子開始吟唱起來:“維南有箕,不可以簸揚……”
在紫色的空氣中,隨著赤鬆子的吟唱,聚集起風的漩渦,越來越疾,肆虐在整座山中!
火借風力,風助火勢,原本四散的火焰,突然間開始猛烈起來,四處蔓延開來,不久,那高大的機關山便被火焰的無情威勢包裹了起來,紅的耀眼!
灼人的熱浪,甚至逼迫的燒山的軍隊都不得不四處向後退卻,眾人握著手中的兵刃,遙遙望著山上,無不慶幸自己不是身在其中!
“墨家,完了!”
赤鬆子看不出情緒的紫色麵孔上,似乎也因為自己的法術,浮起了一絲的悔恨,和恩怨交織的複雜情感,赤鬆子張開了雙臂,聽任衣袍在狂風中獵獵舞動,隻是盯著遠處紅色的山!
沒有火的地方,巨雷和****將路塞得滿滿的,手持長戟的武士們等著圍獵困獸的一刻。
赤鬆子突然有些不忍,終於放下手來,怔怔的望著仿佛是地獄一般的山!
山中,機關穀內。
白輿和中行憲正緊鑼密鼓的安排著墨家弟子進入密道之內。
密道下,沈圖已經搭好了法陣,正站在其中,運行法力逼迫開滾滾熱浪。法壇之下,正昏迷著年齡較小的一些墨家弟子,其中包括水鏡和姬良等人。
法壇之上的沈圖看著壇下諸人,不禁長歎了一聲,若是凝丹之前,或是凝丹穩定之後,這百人性命他自是可以保全,但現在竟是卡在了這凝丹之後根基尚未穩定之時,若是強行施展大型法術,黃芽金丹必然不穩,一但渙散開來,下次凝丹必然難上百倍千倍,沈圖雖是和墨家諸人交好,但是還不至於到了為了他們而毀了自己根基的地步。
況且,就算是救得了一時,那外麵的赤鬆子還在虎視眈眈,渙散了金丹的自己又怎麼是赤鬆子的對手,到時候隻有一個結果,便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哪個都救不得!還不如先將眼前這些人救下。
密道入口處,白輿看了中行憲一眼,道:“你該進去了!”
“該進去的人是你!”中行憲道,“你一身本事還沒有教完,哪裏能死在這裏?你們兩個,將他給我綁進去!”
白輿如今已是華發老人,那裏是那兩個墨家弟子的對手,兩三下便被兜頭綁縛,丟入到了密道之中,交於何舅照顧,在白輿進去了之後,中行憲看了一眼裏麵的弟子,二話不說便將這入口大門封死!
“沈先生的入夢符隻有兩個時辰的功效,我們……”中行憲這話還未說完,就感覺頭上一昏,整個人便倒了過去!
桑紋錦從中行憲的身後走了出來,對昏迷在地的那些弟子道:“之前都是墨家弟子為我犧牲,如今,也輪到我桑紋錦為弟子們犧牲一次了!”
秦軍大寨。
“師尊……”刺耳的男聲在赤鬆子的身後響起。
“犀衍嗎?你剛才去了哪裏?”赤鬆子有些不悅,聲調也就冰冷了許多。
“弟子替師尊帶了點禮物,還望師尊笑納!”
犀衍說完,將一個人放在了赤鬆子的麵前,赤鬆子待看清了那人的麵目之後,不禁睜大了眼睛,隨後,死板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欣慰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