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眼見湯祖德拳頭打來,臉不變色,隻是右手伸出兩根食指,夾住了他手腕,笑道:“這便是惱羞成怒?你也知道個羞恥!”
湯祖德這一拳立時在空中停住,連使了幾次勁,始終進不了半寸。他又驚又怒,罵道:“妖道,你使了什麼妖法?!”口中說著,身上卻也還在用力回奪,可那手腕竟然縮不回來,憋得紫脹了麵皮,在一眾仆從麵前尷尬異常。
“道長莫生氣,這湯將軍實在是跟道長開個玩笑,做不得真!”
沈圖向著話音處望去,見是丘處機大步而來,那湯祖德隻是教了小王子完顏康幾個拳腳功夫便得勢的忘乎所以,可這丘處機卻是完顏康三跪九叩行了大禮的師傅,自然更是風光,那湯祖德口中急呼:“仙師,救我,這妖道使了妖法!”
沈圖卻絲毫不動,隻是對丘處機問道:“你那弟子強搶民女一事,你這做師傅的可是知道?”
“什麼?”丘處機一愣,轉瞬看向了一邊的湯祖德,那湯祖德被這一看,心中也是心虛的很,忙低下頭,不敢對視。
丘處機此時心中已是明了,惡恨不已,可麵上卻也不能認栽,隻得紅著麵皮尷尬說道:“這都是下麵的人做的錯事,與我那徒兒無關,道長教訓他們就是,我那徒兒我這做師傅的會親自訓導!”
說完,丘處機便伸手搭在了湯祖德左肩之上,沈圖知道丘處機如此是為了顧全這王府麵子,便也不再計較,可那教訓還是有的,當即鬆開手指,順手便向湯祖德右肩按落,這一下變招迅捷,丘處機不及縮手,兩股勁力同時按上了湯祖德雙肩。湯祖德當真是祖上積德,名不虛取,竟有兩大高手同時向他夾擊,麵子著實不小。
兩股內力在湯祖德體內橫衝直撞,隻讓他臉上乎白乎紅,猶如變色龍一樣,嘴巴長著,卻無力嘶喊,經脈中的疼痛感讓他冷汗直流,雖是初春乍暖還寒時候,可是短短幾個呼吸之下,他的衣服已經被汗沁透。
這是,隻見那湯祖德兩眼翻白,口中“齁嘍”一聲,昏倒在地。
丘處機這時臉上也不好看,蹬蹬退了兩步,踩碎了幾塊地磚之後,站住了身子,雙手微微抖著,施了一禮,說道:“沈道長果然是沈道長!”
沈圖微微一笑,還了半禮,帶著諸人隨著丘處機進了王府之內,兩人進去之時,誰也沒有再看湯祖德一眼。
一路穿回廊,繞畫樓,走了好長一段路。郭靖哪裏見過王府中這般豪華氣派,隻看得眼也花了,那梅超風夫婦雖也是窮苦出身,可當年也是橫行無忌的主兒,這等模樣的府邸他們倒也進過不止一次,自然平淡的很。黃蓉自小在桃花島長大,喜歡的是那種自然景色,這府邸豪華如何,在她眼中,卻也沒有一朵桃花來的親切。
沈圖將眾人神色看在眼中,最後那秦南琴的模樣卻讓他一愣,隻見秦南琴低頭不語,隻是跟著眾人行走,臉上一如往常一般,沒有絲毫激動或是別的變化,沈圖很是奇異,問道:“南琴姑娘為何如此淡定?”
“這裏如何,與小女子有什麼關係?”秦南琴低聲回道,“看的再多,也有離開的時候。”
“好心性!”秦南琴的回答讓沈圖著實的心喜,光是聽著一句話,便知道這孩子是個修道的料子,頭前帶路的丘處機聽了,也是點頭不已,同時心中也是慚愧的很,他也帶過幾個弟子前來,可是都沒有一人能有這般心性。
丘處機慢走幾步,到了沈圖身邊,問道:“沈道長,這姑娘可是你新收的弟子?”
沈圖搖了搖頭,歎息道:“貧道本也想,可惜,沒有這個緣分,貧道手中有的功法很多都並不合適這姑娘,倒是有意相托丘道長將她引薦給孫不二孫真人,聽聞她坤丹有成,隻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丘處機聽了忙點頭道:“自然方便!待今日宴席結束,我便帶她去終南山!”
沈圖微微一笑,心中鬆了口氣,算是給了這秦南琴一個好的歸宿,不會如命運中那樣命喪毒蛇之口,隻是這秦南琴既然出家,便不會被楊康強行奪了身子,那自然不會生子,那樣的話,楊過從何而來,但這些也隻是在沈圖腦中一閃而過,沒有多加理會。
幾人隨著丘處機到了王府內一處僻靜的地方,轉過一道月亮門,正是一處花園,隻見花園其中擺了一張圓桌,上麵布滿了酒菜,其中主座上端坐了一人,麵容威嚴,身材魁梧,這人見丘處機來了,忙站起身來,說道:“客人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