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漫步武夷山中,走的是不疾不徐,看著周邊山上的雲霧,感覺每吸納的一口氣都多了一絲靈性一般,歎道:“這武夷山真不愧是道家洞天福地之一啊!”
身後的馬鈺點了點頭,說道:“道門中有十大洞天、三十六小洞天、七十二福地,這武夷山排列在三十六小洞天第十六位,號稱真升化玄天,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
兩人又走了片刻之後,來到了一處山穀,穀中雲霧升騰,鬆鶴俱在,有山溪涓流,瀑布怪石,竹林隱隱之間,可見兩三小小竹樓,偶然有山風吹來,聽得竹風鶴鳴,真是一派隱居的好歸宿!
沈圖和馬鈺看了一陣之後,那竹樓之內走出一邋遢道士出來,隻見他身著一件寬袍大袖的袍服,袍服上俱是補丁,頭上發色灰白,雜亂的挽了一個牛心發髻,用帶著葉的竹枝當作發簪,留著一臉鋼針虯髯,腰上用黑布紮腰,赤著一雙大腳,走出來時仿佛是剛剛睡醒了一樣,伸了一個懶腰,從廊下取過一個葫蘆,涮了涮口,慵懶的把手伸進懷中,搓了兩下,一指沈圖二人,說道:“你們找誰?”
沈圖笑了一聲,喊道:“白玉蟾可是在這裏?”
沈圖話音一落,那邊另一座竹樓中立即跑出了一人,身上披著麻布衣服,還未整理,腳下也沒穿鞋,就這麼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見到了沈圖之後,哐當一聲便跪倒在地,遙遙的叩首道:“不肖弟子白玉蟾,見過師傅!”
沈圖上前將白玉蟾攙扶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歎了口氣,“你我師徒十年不見,沒想到你也快入門了。”
白玉蟾見了沈圖,激動的嘴唇直哆嗦,話都說不上來,抓著沈圖的手腕,雙眼通紅!對於白玉蟾來說,沈圖不僅是引自己入道的師傅,更是如同父親一般,即使後來遇見了陳泥丸,也不過是當作一個老師一樣孝敬,卻沒有了對待沈圖一樣深摯的情感。白玉蟾拉著沈圖來到了剛才那人身邊,說道:“陳道長,這是我師傅沈圖,這是陳楠道長,號翠虛子。”
“久聞泥丸真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沈圖恭敬一禮。
陳楠擺了擺手,對沈圖打量了一番,道:“你這人我聽玉蟾說了不少,修為也是極高,光是這駐顏之術,也就讓我自愧不如了啊。”
沈圖摸了摸臉,搖頭不語,拉過了馬鈺道:“這位是全真派掌教丹陽子馬鈺道長,我二人來此,一時為了見見玉蟾,二一個就是為了想和陳真人探討一下金丹大道。”
“丹陽子?”陳楠看了一下馬鈺,又看了一下沈圖,笑道,“全真派我倒也聽說了許久,聽聞王重陽真人對於內丹學也是深有造詣,可惜羽化太早不得一見,今日能和兩位論道,也是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