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大吃一驚,忙問:“他怎麼不信?”
華箏道:“我對他說,桑昆叔叔和劄木合叔叔要謀害他。他哈哈大笑,說我不肯嫁給都史,膽敢捏造謊話騙他。我說是你親耳聽來的,他更加不信,說道回來還要罰你。我與他鬧,他便讓親兵將我綁了送回營地……”
郭靖頓時更是急問:“大汗去了有多久啦?”
華箏道:“好大半天啦。爹爹說要盡快趕到,不等天明就動身,他們騎的都是快馬,這會兒早去得老遠了。王罕爺爺和劄木合叔叔真要害爹爹嗎?那要怎麼辦?”說著便哭了起來。
郭靖一生之中初次遇到重大難事,登時彷徨無策,心中道:“如果師傅或是師兄在這裏,一定知道該如何處理!”
華箏哭了幾聲之後,見郭靖還站著,便羞怒道:“你還不趕緊想辦法!”
“我……我不知道!”郭靖退了兩步,搖頭說道,“要不……我讓師傅去說?”
華箏聽了這話之後,氣的雙腳狠狠地夾住了馬腹,要不是雙手被綁縛在身後,都想甩郭靖兩馬鞭解恨!杏目圓睜之下,華箏道:“不!現在就要你去!就算是他不信你的話,你也要去說!”
“好!”郭靖聽了,也不多說,直接便重新上馬向著王罕部落方向奔馳而去。
華箏看著郭靖離開的身影,心中好似被挖空了一般難受,也不顧其他,雙腳狠狠蹬了一下心愛的大青馬,趴在馬背上,跑了出去!
郭靖又跑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忽見遠處草原上黑壓壓的列著三陣騎兵,瞧人數是三個千人陣。轉眼之間,胯下馬已奔近隊伍。郭靖看騎兵旗號,知是王罕的部下,隻見個個弓上弦,刀出鞘,嚴陣戒備,心中暗暗叫苦:“大汗已走過了頭,後路給人截斷啦。”
郭靖雙腿一夾,身下快馬如箭離弦,呼嘯一聲縱出,四蹄翻騰猶如踏雲追風,從隊伍之側飛掠而過。
帶隊的將官大聲喝阻,一人一騎早去得遠了。郭靖不敢停留,一連又繞過了三批伏兵,再奔一陣,隻見鐵木真的白毛大纛高舉在前,數百騎人馬排成了一列,各人坐騎得得小跑,正向北而行。
郭靖催馬上前,奔到鐵木真馬旁,叫道:“大汗,快回轉去,前麵去不得!”
鐵木真愕然勒馬,注視著全身俱是汗跡的郭靖,道:“怎麼?”
郭靖喘著氣將自己所見所聞一一說了,再加上後麵的後路已經被人截斷的事情也說了細致。
鐵木真將信將疑,斜眼瞪視郭靖,這郭靖即使從不說謊,可他卻也知道,老實人一旦說謊,更是讓人防不勝防,注視了郭靖的雙眼一番之後,鐵木真並未開口,隻在心中暗暗計較。
郭靖見他似乎還是不信,心中頓時大急,抓耳撓腮之下,忽的口中蹦出了一句話道:“大汗,你若實在不信,可以派人依照來時路途回去查探!”
鐵木真身經百戰,自幼從陰謀詭計之中惡鬥出來,雖覺王罕與劄木合聯兵害他之事絕無可能,可謹慎之下,依舊讓人依言打探去了,不多時,探哨歸來,可還未稟報,鐵木真便已經知道了結果,隻見那探哨身後方向,已是塵土滾滾,鐵木真身邊哲別目光銳利,已望見追兵的旗號,叫道:“真的是王罕軍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