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令狐衝吞吞吐吐的說不清楚。
那嶽靈珊直接便急哭了出來,大聲哭道:“我知道的,定是這麼長時間沒上來,害得你擔心了,以至於瘦成了這個樣子!以後我天天給你送飯,隻要你能好起來!”
令狐衝握著她手,低聲道:“這些日來,我日日夜夜望著這條路,就隻盼著這一刻的時光,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
嶽靈珊卻道:“我卻時時見到你的。”令狐衝奇道:“你時時見到我?”嶽靈珊道:“是啊,我晚上睡覺時,一合眼,便見到你了。”
沈圖聽得他們甜言蜜語,他便又靠著洞口坐了回去,不忍打擾他們,等了片刻之後,尋了個他們說話的空檔,沈圖才重新出來,一出洞口眼睛也不睜開,隻顧伸著懶腰,說道:“這一覺睡的舒服啊!”
見了沈圖,嶽靈珊的好臉色立馬就收了起來,冷聲道:“你這牛鼻子,來來來,我們好生比過一次,看你輸了之後,怎麼好意思再說我怕你!”
那令狐衝笑道:“嶽女俠的玉女劍法可是練熟了,沈兄你要小心,莫要被打的狼狽才好!”
“隻怕倒是你令狐少俠別憐香惜玉,跳出來心疼才好。”沈圖看著嶽靈珊,口中揶揄道。
嶽靈珊臉上一紅,提劍便殺向了沈圖,沈圖連連躲開,並未拔劍,隻是躲得過程中折下了一根鬆枝,持在手中,當作劍使。
嶽靈珊這些日子中苦練“玉女劍十九式”,自覺劍術大進,縱與江湖上一流高手相比,也已不輸於人,是以十幾日不上崖,用意便是要不泄露了風聲,好得一鳴驚人,讓令狐衝大為佩服,不料這沈圖竟十分輕視,隻以一根鬆枝來接自己的“玉女劍十九式”,當下臉孔一板,說道:“我劍下要是傷了你,你可莫怪!”
“這是自然,不過,你要先能傷我再說!”沈圖口中說道,手下並不停息,那鬆枝向下看準了嶽靈珊的肩膀便是一劈,這要劈下雖不是受傷,倒也會讓嶽靈珊沒有顏麵。
嶽靈珊豈能讓沈圖如此輕易勝那一招,連忙回了一劍,這一劍卻是用了巧勁,手腕抖動靈活,帶的那劍也像是蛇的信子一般,來勢飄忽不定。
令狐衝見了,拍手道:“這劍很好,可惜不夠快啊!”
確實不快,沈圖兩腳交錯,身子側開,輕鬆躲過,鬆枝向前一點,正中嶽靈珊的手腕神門穴!
嶽靈珊隻覺手腕一麻,手掌整個失了力氣,手中碧水劍也當啷啷一聲掉到地上,她握著手腕,低下了頭。
令狐衝見狀忙過來安撫,向沈圖道:“你怎也不讓她一點,這玉女劍法她才初練,你這一下豈不是傷了她的手?來讓我看看,可傷到了?”
嶽靈珊隻是搖頭,也不言語,半晌才道:“這玉女劍十九式我隻練了九式,能用的不過也隻是六式,在你手中不過隻顯出來一式,可不是這玉女劍不及,而是我練得不好,你可莫要小瞧了華山派!”
沈圖點了點頭,說道:“雖是隻有一招,但也能看出一二,若你劍再快些,讓我躲擋不開,那時自然便是你勝。”
聽沈圖如此一說,嶽靈珊才換上笑容,不過手腕依舊有些紅腫,倒也不打緊,令狐衝將地上的碧水劍拾起,送入了劍鞘,道:“這劍師傅終於是挨不住,給你了。”
“這是我十八歲生日時,父親送我的禮物,怎麼說是挨不住給的?你們在這裏好生呆著,等我下山之後問了母親破解的招式,明天再來比過!”說完便收好了劍擺手下山去了。
令狐衝在崖邊隻看的嶽靈珊沒了身影,還在那裏看著,臉上保持著笑容,生怕小師妹會偶然回頭看不見自己對她笑似的。
沈圖搖了搖頭,這青年男女之前的事情就是麻煩!他入了山洞,想著那一招玉女劍法,感覺其中似乎有些別樣的東西在。
令狐衝走入洞中歎了口氣,道:“‘玉女劍十九式’本是華山派女弟子的功夫,變幻奇妙,跟我派其他以氣馭劍的法門不同,女弟子的臂力較弱,可以用此劍法在遇敵時以巧勝拙。這套劍法重在隨機應變,決不可拘泥於招式,一上手練便得拆招。原本在山門中唯有我跟師傅所知劍法繁雜,可以和她喂招,如今又多了你……”
“平日裏要是給她喂招的都是華山弟子的話,那這劍法豈不是變成了專門克製華山的劍法了?”沈圖笑道,心中卻對那“決不可拘泥於招式”幾個字用上了心。
“就因如此,師傅才讓她與林平之對招,說是威力雖然不強,但變招神奇,可以借鑒!”令狐衝在這邊心中鬱悶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揮舞長劍,“隻想到他們整日在一起,便讓我無端端的氣苦!”
說著,他手中劍猛然飛了出去,隻聽嗆啷一聲,那長劍便刺入了石壁,直沒至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