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圖和邵宜施交換了聯係方法之後,便恭敬的把他送了出去,邵宜施在臨走的時候再三的叮囑了沈圖,要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悲傷,並約好了時間,在金城等著沈圖雲雲。
又恢複了安靜之後,沈圖開始給師傅守靈,在整個的守靈過程中,沈圖一點點的吃透了那本《太上說常清靜經》,但他發現明白歸明白,要想真正的掌握他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尤其是自己的心,距離清淨常寂更是十萬八千裏,沒次閉上眼,便是師傅生前的音容相貌,栩栩如生,心中一動便又破功,沈圖隻能是望洋興歎了,試了幾次之後,他寄希望於這次出遊可以讓自己放下一些。
又過了一天,那棺槨已經送到,沈圖替師傅清理了一遍身子,還上了壽衣,裝入棺槨,然後請了些人給抬到了道觀的墳地,悄無聲息的便埋掉了,沈圖不管別人怎麼說,反正他知道自己的師傅對於這種身後事是不在乎的,弄的聲勢再大又怎麼樣,人又活不過來,老師一輩子清淨,到臨了就也不讓別人打擾他了。
沈圖看著新立的墳頭,聞著泥土的味道,撫摸了一下墓碑,給師傅說道:“老師啊,你就好好歇著吧,反正每天三炷香我是不會忘記的,最近徒弟的事情多,可能有時候會趕不及,到時候您去正殿,那裏香火多,而且您伺候了那些神仙一輩子,估計他們也不會跟您計較。”
最後沈圖又給師傅叩了三個頭,這才離開了墳地,回到道觀。在道觀裏麵給師傅過完了頭七之後,才跟那位邵宜施老道聯係,在確認了時間地點之後,沈圖隻垮了一個布包,關上了大門,趕往了金城。
金城之所以叫金城,是因為發現了金礦而得名,所以這裏的有錢人才多,至於他們的錢怎麼來的,那就不清楚了。沈圖下了車之後,跟著接了自己的邵宜施一路走來,入眼了不少的豪車,好多都是沈圖叫不出名字的。
邵宜施看了一下沈圖,笑道:“怎麼?眼饞了?”
“沒有,隻是……”沈圖把聲音放小了之後,才皺著眉頭說道,“好濃鬱的戾氣!”
邵宜施瞳孔猛地一縮,臉上笑容不變,“這裏的情況很複雜,你這一趟要多看少說,你師傅不在了,我也就算是你半個老師,該教你的絕對不會少。”
沈圖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但是卻依然感覺不是很舒服,戾氣太濃很容易影響心境,沈圖默默的歎了口氣,本還想在這裏散散心的,結果沒想到是這麼一個環境。
邵宜施卻是像知道了沈圖的想法似的,笑著說道:“這環境不是很好,不過卻也能磨礪人,明代的《警世賢文》有言,‘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如果這樣的地方流行,就需要每時每刻的讓道心通透,久而久之下來,自然精進。當然,如果隨波逐流的話,也難免入魔,這就要看每個人的修行功夫了。”
沈圖聽後不禁有了當頭棒喝的感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躬身道:“受教。”
這一路下來,沈圖為了不被戾氣影響,坐在車中默默的修習著《清靜經》,倒是確實比在道觀中來的效率好些。
不久,邵宜施帶著沈圖來到了一條普通的商業街,坐在路邊的椅子上,指了指對麵的一家快餐店說道:“那就是當時出事的那家店,現在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可就是門可羅雀了,知道的人漸漸的也就不來了,不知道的撞見了也不再去了,你先看著,等會跟我去看看那幾個倒黴的家夥。”
“就是那些相關的人嗎?”沈圖問道。
“還能是誰?”邵宜施鄙視著說道,“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到頭了還得求到我們頭上,沒辦法,畢竟是要倚著他們吃飯,這要擱在老年間,那樣的東西早就推到菜市口了!”
“如今事情怎麼辦的?”沈圖又問道,“不會又是不了了之吧?”
邵宜施不說話,隻是坐在椅子上看著對麵的快餐廳,過了十幾分鍾之後,站起身來,“走吧,看看去,那些人現在都特殊看護室裏,醫生說是精神衰弱,需要安心靜養。”
“嗬嗬!”沈圖冷笑了一聲,便不再說什麼了,看向了一邊的快餐店,在陰影中,一個影子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接著沈圖便跟著邵宜施來到了醫院,看了那幾個人,對於他們是不是精神衰弱沈圖不知道,隻是在沈圖的眼中,這些人都是兩眼無神,印堂發黑,皮膚泛著一種不健康的焦黃色,隻要見到人就躲,還需要二十四的見到燈光,似乎根本不敢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