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樣子,笑嗬嗬的徑直走到了沈圖的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番沈圖,不住的點頭,“早聽老於說道收了個好根骨的徒弟,今天過來一看果然不錯,看來你師傅對你倒是費心了啊,老於又雲遊去了?怎麼叫你一個人出來應付事?”
沈圖依著規矩打了個稽首,麵上有些沉重之色,悲聲道:“這位老道長,貧道師傅已經羽化了,如今遺蛻還在靈堂。”
老道聽了之後,臉上笑嘻嘻的神色也消了下去,對著沈圖施禮,說道:“貧道邵宜施,見過當家,不知道方不方便去拜見一下於道長的遺容?貧道也好去上柱香。”
“你們兩個從那邊嘰歪個什麼?還不趕緊的定下個時間給搬出去,晚了別怪我們沒打招呼!”開口的這位年紀不大,長得很精神,卻是眼睛下麵有個挺大的眼袋,在那皺著眉頭說道,“我們來是給你打招呼的,不是來給你商量的,希望你好自為之!”
老道笑了一下,對那個錢處長問道:“小錢啊,還沒問你們這是來幹嘛的啊?”
“邵老,這於道長不是過世了嗎?我這是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沒有,沈道長年紀畢竟小,有些事沒有分寸,我這也是來把把關。”錢處長很是低調的回道。
“我還認為你也是來逼著人搬家的呢,你說住的好好的搬什麼搬啊,這不是瞎折騰嘛!”邵宜施笑了笑說道,“更何況人家還在大喪,你們這趕過來,找死呢?!”
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邵宜施的臉色漸漸就變得凝重起來,一種從屍山血海裏出來的殺氣不由的生了出來,那四人臉色立馬就白了,嚇得像是見了鷹的雞子,差點趴下,一個個連忙跌跌撞撞的扭頭就跑,連個場麵話都沒留。
出了門之後,那三個人相互看了看,都還在莫名其妙,一起看向了錢處長,問道:“那老道什麼來頭,氣勢這麼大?!”
錢處長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孫公子,咱們這事辦不成了,這老邵可是上頭好幾個大佬的座上賓,你動不了,你父親也動不了,這地方有他看著那是穩穩當當的了,咱們就別瞎摻合了,趕緊撤最好。”
“那這開發的是就算是黃了?!”孫處長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問道。
“可不就黃了嘛!您給透個底,到底是誰慫恿您來開發這個馬蜂窩的?這就是給你找事啊!一個不小心,惹著上頭不高興了,別說您了,就是咱們幾個上頭的那些人都不一定能平安無事,少不了得吃點掛落。”錢處長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完就拜拜手走了,他算是鐵定了心思不參合了,別人不知道他這個直接管這些事的可明白的很,有些人真的是惹不起。
且不說這些跑的,但說道觀裏麵。
沈圖這個時候依然保持著平靜,他向邵宜施道謝道:“前輩功德,福生無量天尊。跟我來,師傅的靈堂就在後麵。”
邵宜施這時對沈圖的評價更高了一點,首先這心性就不錯,就算是入不了門,但是做個普通的當家還是合適的,他一邊走一邊注意著沈圖的腳步,他點了點頭,沈圖的每一步距離都相差無幾,可見平時也用了苦功的。
沈圖已經習慣了用罡步代替平時的走路,雖然一開始有些別扭,不過效果也不錯,至少可以強健身體。不一會,沈圖便帶著邵宜施來到了靈堂,因為今天屍體才到,所以布置的有些簡陋,但是道門中人不像儒教那樣注重哀事,這靈堂就是擺個樣子而已,算是對死者的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