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的治療,樂軒的病情已經有很大的好轉,另一個他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近兩年更幾乎沒有出現過。但是可怕的夢境依舊困擾著他,他還是經常做噩夢,以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純粹在做噩夢,還是“弟弟”蘇醒了。
8.詩琦的小夜曲
……
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從未意會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提琴獨奏獨奏著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牽掛我的渴望直至以後
樂軒決定搬走了,他認為是環境轉變致使舊病複發,所以要搬回原來的住處,雖然他與原來的房東關係並不好。
樂軒搬走後,詩琦的生活又恢複平靜,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無聊中,她從塵封的琴盒取出仍保存完好的小提琴,演奏出憂傷的旋律。就在眼淚灑落琴麵的時候,手機響起了,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熟悉的頭像,是丞軒。
Chapter⑥ 不聽話的手
某一日,自己的雙手突然變得不受控製,甚至在自己毫無防範的時候加害自己,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啊!
1.鬼壓床
我叫倩宜,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然而,我的家庭決定我的生活會在平凡中有那麼一點兒不平凡。
母親於三年前病逝,她是個溫柔善良的慈母,總是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的衣食住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第一時間跟她說。其實,就算我不說,她也很快就能發現,比如我和梓宇談戀愛就沒能瞞過她。
有時候,我覺得母親就像個姐姐一樣,她知道我談戀愛後,不但沒有責怪我,反而替我保密。要知道,當時我還在念書,要是讓父親知道此事,也許我和梓宇早就分開了。
也許,母親在我心中的形象太完美了,以至我久久不能接受媚姨,雖然她對我也很好。媚姨是我的後母,她和父親走在一起已經有兩個年頭,要不是我一再反對,他們早就結婚了。雖然我的態度很強硬,但父親始終都是一家之主,而我也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家,和梓宇或者別的男人組織新的家庭。所以,父親最終還是和媚姨結婚了,就在一個月前。
“聽你爸說,你最近睡得不太好。我買了些薰衣草香薰,睡覺前點上能睡得香一點兒。”媚姨拿著香薰爐和香薰油走進我的房間,親手點上,放在書桌上。
“哦。”我淡漠地回應一聲,媚姨知趣地離開。
已經一起生活了一個月,但我從沒叫過媚姨一聲媽,甚至連“媚姨”二字也沒說出口。對她的稱呼,通常隻是極不禮貌的“喂”。
父親對我對待媚姨的態度很不滿意,為此罵了我好幾次,然而媚姨卻不以為意,總是說沒關係。有時候我會覺得有一點兒內疚,媚姨對我這麼好,可是我卻始終對她沒有任何好感。也許是受到白雪公主、灰姑娘等童話故事影響吧,我總覺得後母一定是壞人。
每一晚我都會因為這些家庭瑣事而難以入眠,但今晚不知道為何,竟然一下子就睡著了。半夜裏,我迷迷糊糊地醒過來,好像聽見有人在說話,但又聽不清楚,想起床開燈,可連一根指頭也動彈不了。一個念頭突然在腦海中閃現——鬼壓床。
我之前雖然從來沒有鬼壓床的經驗,但在網上看過一些別人關於它的討論,對此多少有些了解。在網上,有個叫求無欲的懸疑小說作者曾經說過,鬼壓床並非什麼鬼怪作祟,科學的說法是大腦醒來了,但身體(中樞神經)還處於睡眠狀態,無法執行大腦發出的指令,所以身體才會動彈不了,這情況跟全身癱瘓的病人有些相似。他還說,如果二十歲之前沒經曆過鬼壓床,通常一輩子也不會出現鬼壓床,因為這跟體質有關。
我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從來沒有鬼壓床的經驗,為何今晚會莫名其妙地鬼壓床呢?難道……
心中的恐懼使我全身顫抖了一下,經這一抖,身體就“醒”過來了。我掙紮著爬起來,在黑暗中摸索床頭的電燈開關。燈亮了,我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環視四周,房間內的一切依舊那麼熟悉,除了書桌上多了個已熄滅的香薰爐外,一切都和昨天一樣,沒什麼差別。也許,最大的區別在於空氣中仍飄蕩著讓人渾身放鬆的薰衣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