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望苦笑著作答:“是前刑偵新人王。”
映柳認真思索片刻,突然驚叫:“不對呀,衛國當時在室外,而且在‘文革’時期要找台風扇也不容易呢!”
流年神秘地笑道:“要做出類似的效果,必須符合多個條件,其中一個就是目標不能移動。像衛國那樣瘋狂的掙紮,是不可能令他窒息而死的。”
“那麼……”映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流年得意地笑道:“你猜得沒錯,他就是遭到了天譴!”
映柳的臉色發青,就差沒叫出來。
溪望看著她無奈地搖頭,沒好氣地對流年說:“你再嚇唬她,以後她就不敢來了。”說罷向對方揮手道別,並示意映柳一同離開。
映柳求之不得地往外走,但流年卻招手把兩人叫回來,說:“有件事忘了跟你們說。”
“不會又是些神叨叨的傳說吧?”映柳極不情願地折回。
流年說:“不是啦,這回是正經的。檢驗死者的屍體時,我在脖子附近聞到一股異味,應該是香精之類的東西,但又不像香水。我已把部分皮膚樣本送往技術隊化驗,你們明天去走一趟,應該會有結果。”
“技術隊啊……”溪望歎息一聲,“唉,該麵對的,終究要去麵對。”
“有異味嗎?我剛才隻聞到了濃烈的屍臭味……”映柳皺眉思索,身體突然一個勁地顫抖,她向流年問道,“你該不會對屍體有特殊癖好吧,不然怎麼會發現死者脖子上有異味?”
流年板著臉答道:“我下次驗屍時,你要不要在一旁監督?”
“不要!”映柳驚慌地大叫。
兩人離開法醫處,來到發現死者屍體的其中一名目擊者張華的工作單位,向他了解情況。然而,張華跟女友周璃隻是碰巧路過才發現死者,能提供的信息相當有限,跟資料上的筆錄也沒多大差別,對調查的幫助不大。
有鑒於此,兩人對另一名目擊者周璃亦不抱希望,隻是例行公務地拜訪。映柳表明來意後,對方於顫抖中幽幽地道:“很可怕,那一刻讓我覺得非常害怕。”
“死者臉色紫青,而且還死不瞑目,樣子的確很嚇人。”映柳哆嗦了一下。
“不是這個原因。”周璃輕輕地搖頭,“當時光線昏暗,我沒能看清楚她的臉,但我非常害怕。”
“為什麼?”溪望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我當時覺得非常害怕,是種從心底冒出來的驚懼……”周璃嬌小的軀體微微顫抖,徐徐向對方講述自己恐懼的源頭。
當晚大概是淩晨兩點多,我跟張華看完午夜場電影後一起離開。走到靠近執信公園時,我心裏忽然感到有點不安,仿佛有人……或者說,是有東西盯著我。
當時已經是午夜,街道上除了我跟張華之外,別說是人,就連流浪貓也沒有一隻。但我還是覺得有東西盯著我,而且那感覺很強烈,讓我很害怕。我甚至感覺到,那雙盯著我的眼睛就躲藏在公園裏麵。
我不由自主地扭頭往公園望過去,公園裏也是人影全無,但當我把頭轉過來時,眼角卻瞥見一點亮光。雖然亮光一下子就消失了,但我知道是源自榕樹底下的垃圾堆,而且還感覺到那裏藏著可怕的東西。
縱然心裏很害怕,但從榕樹旁邊經過時,我還是忍不住瞄了一眼。雖然隻是一眼,卻把我嚇到了。因為我看見在榕樹下堆放著的淩亂的神龕、佛像當中,好像有東西閃了一下。
我沒看清楚那是什麼,隻感覺到那東西是活的……或者,或者,怎麼說呢,反正我當時覺得那裏有東西動了一下,好像是眨了一下眼睛。那東西就躲在榕樹下那個顯眼的神龕下麵,從光線照射不到的漆黑縫隙中盯著我,還向我眨眼睛。
我甚至能感覺到,它好像想跟我說話。雖然我不知道它想說什麼,但卻能感覺到它的……情緒。它給我的感覺是憤怒、怨恨、迷茫……
“隻瞄了一眼,你就能有這麼多感覺?”映柳向對方投以懷疑的目光,臉頰卻有一滴冷汗滑落。
周璃沒有對對方的懷疑作出反駁,隻是眉頭緊皺,苦苦思索一個合適的詞彙。良久,她終於想到了一個適當的詞語:“求助!”當時的感覺雖然很複雜,但歸根究底就是這個感覺。“我感覺到在神龕底下,有東西向我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