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團’一行人打遇襲之日起,行程就已經與大部隊脫節。一行人一路走走停停,至今已經三天了,仍未走完巨鹿到冀州城這幾百裏路,隻因為他們帶了一個氣血虧損,受不得舟車顛簸的‘嬌娃’——許凡、許大爺
‘將軍,咱們這行程可是遲了三天了啊。那許公子白天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馬車行的快一點就叫苦不迭,可末將昨天夜裏巡營遠遠的打馬車旁經過,卻聽到裏麵傳來男女的嬉笑聲,這豈是重傷之人該有的模狀?莫不是他有意拖延行程。’副將來到周倉身邊,彙報起昨天夜裏聽到的一樣情況。
可周倉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說的話,眼睛隻是直直的望著不遠的大路,良久,抻開手將一張短小的紙條遞給身邊的副將。副將仔細看罷也是大驚,紙條是發給周倉的密令,而主要的內容,就是關於楚雲。
‘既然仙師指示我們如此做,那我們就趕緊依計行事吧’副將說著,就要趕緊去集合隊伍。
‘等等’沉寂許久的周倉忽然一聲斷喝。
‘將軍還有什麼安排?’
‘依計行事。仙師讓我們快馬從大道突進去,與前來接應的人會合,話雖如此說,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沒辦法突破官軍的阻攔呢?’周倉沉著聲憂心忡忡的道。
‘這—’副將一陣語塞,可等他仔細想想,這一行人,拖家帶口的都是些公子哥,若真是依紀行事了,這送羊入虎口的可能性倒是更大。‘那將軍覺得怎麼辦?’拿不定主意的副將也隻能寄希望於周倉身上,誰讓人是正手呢。
‘某昔日曾在這一帶落草。知道要去往冀州城,若不走大路,倒還是有一條小道可以走的,隻是有一些偏僻崎嶇。我料那官軍既然圍了冀州城,必然不會不派兵攔了大路,卻不一定會知道這小路,若我們走這小路,必定能順利到達冀州。
‘將軍妙計’一聽自己不用冒著生命危險去突破封鎖線了,副將立即滿口讚成,至於是不是違反了將令,誰管呢,自己又不是主將。
‘你去安排一下吧。我去找他聊聊’說罷,徑直朝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 文軒,今天覺得好些了?著實讓我擔心啊!’看著受傷以來第一次從馬車裏露麵,正坐在車邊悠然曬太陽的楚雲,顧仲啟也是麵有喜色的道。
‘好,咳咳,好些了,還能見得光了。’楚雲這幾天以虛弱見不得光為由,謝絕了這些人好幾撥的探訪,倒是常被馬車裏的不時乍現的春光映得臉色‘熠熠生輝’
看著千呼萬喚始醒來的楚雲,咳嗽起來還真有點大病初愈的模樣。站在一邊小心伺候著的雪沫兒趕忙上前為楚雲撫背,也是顯得很著急,任誰能看出來嘴裏的含著笑。
公子端的是聰明狡猾,騙起人來從來都不臉紅。女孩五十步笑百步的想著,殊不知自己經過楚雲幾天的熏陶,已然也是一個清純演技派。
‘兩位公子’周倉大老遠就喊了一聲。近前又道‘許公子,可好些了?’
‘勞煩周將軍掛念了,許凡已經好多了,咳咳…’
‘公子,您還是進馬車裏去吧,可不能再受了寒’聽到‘撤退’信號的雪沫兒立刻上來扶起他,語氣關切的道,透著綿綿的情意。
‘嘖嘖’這才叫手段啊。看到雪沫兒那溫柔可人的伺候模樣,顧仲啟對楚雲佩服的真是五體投地。
‘公子先等一等,某還有事與公子商量’看到楚雲這就要起身回馬車廂,周倉趕忙叫道。
‘周將軍有何事盡管講來’見躲是躲不了了,楚雲重重喘著氣道。
‘是這樣,因為礙於公子傷勢未愈,我們一直走的很慢,以至於誤了行程,仙師不知緣由,傳信來對某甚是責怪。如今某找到了一條近路,一宿就可到達冀州,故此特來給兩位公子交代一聲。’
‘都怨的我啊。周將軍隻管啟程便是,許凡多麼艱難的顛簸都能忍受。就是死在這路上,我也要把我的屍體送到冀州城。’楚雲說的是慷慨悲壯,周倉聽的是直翻白眼。信你,信你這巨鹿冀州都能溜達三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