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就是仙師啊’
楚雲正在騎著駿馬馳騁,身邊陪著幾位風姿各異的美人更多的是隨扈的千軍萬馬。霎時間還真的有些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感覺,不想忽然馬失前蹄一頭墜落馬下。大驚下不禁驚叫起來。
‘凡兒,凡兒,是為父啊,凡兒’許老父帶著驚慌的叫道。手中端著的半滿碗米粥險些將灑出來。
許大奎是想扶兒子起來進食些米粥,卻不想原本老實躺在那熟睡的許凡剛一碰到身子就反應這麼強烈,還有那莫名其妙的動作。
‘啊,父、父親’楚雲大口喘著粗氣,半轉著身子似起未起的驚慌道。
‘嗬,想來凡兒是睡癔症了,好啊,好啊’許大奎一邊慈愛的撫著楚雲的被子一邊快意的說道。
想是許凡一直以來的睡眠都是半沉睡半昏迷的,真真的是弱柳扶風一般,哪裏有這般做夢發癔症的精神氣力,看來兒子的身子確是好了。老人大為快意的同時還不忘在心裏默念一遍大賢良師的好。
不知所以的楚雲還以為是取笑於他,想著剛才做的那荒誕的夢,恁的羞紅了半邊臉,當然,是壓在下麵的半邊臉。
‘凡兒來,爹給你熬了粥,凡兒且趁熱喝了再歇息’老父一邊將碗堪堪遞到楚雲的嘴邊,一邊淚光閃閃的道;‘想凡兒自幼身子骨弱,你娘又走的早,咱爺倆相依為命,為父,為父險些誤了凡兒的病 ,若不能醫好你的病,讓為父有何麵目去見你的母親……’
許大奎眼看著兒子立竿見影的好了起來,心情大好話也多了起來,不自覺的坐在床邊自語起來。
許大奎的話雖是自言自語,卻著實聽得楚雲心裏難受,心知他所謂的兒子許凡已經英年早逝了,但是這種話怎麼能說出來,說出來又有誰能信,畢竟是生身之人,即便楚雲自覺和許大奎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是那種不自覺的熟悉和依賴,確實存在。
‘也罷,既然生就此世間,就盡自己所能好好地活下去吧,他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楚雲暗暗下了決心,也默然承擔起了許凡未能盡到的那份孝道,既然打定了主意,心情也就舒暢的多了,小滿碗米粥很快喝的幹淨也還是沒有幾成飽,有心向父親再要點喝,但是想想這慘淡的家境,還是沒有開的了口。
當真是知子莫若父。看著楚雲半傾著碗有些猶豫的模樣,當下便是朗笑一聲道;‘凡兒當真是好了,來爹再去給你盛,還有…’說著已然出了門,楚雲依稀可見他眼角閃動的淚光。
‘叔,你這是幹啥呢跑的這甚急,可真是撞疼額咧’院子外,一個響亮憨厚的男人聲響起。
許大奎著實有些鬱悶的看了男子一眼,他急著給兒子討米去,哪裏還在意這許多,一下撞在這黑熊一樣的人身上,要不是這人及時拉住了自己,自己這幅老身子骨,幾個月也吃不消了。
還不待那漢子說扯下文。許大奎就匆匆理了下衣服道;‘柱子,我去給你石頭哥淘點米去,你石頭哥醒了,你去看看吧’說罷剛欲就走,忽然又是回轉道‘你石頭哥剛好,身子還弱著呢,你可不能帶著他出門,不然讓你娘打斷你的腿’
看著許大奎匆忙離開的背影,男子還有點沒有理解透這老頭一驚一乍說的什麼,先是傻乎乎的摸了下自己烏黑光亮的腦袋,下一秒卻已經激動萬分的跑進了院子。
看著這猛的打院裏衝進屋裏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壯漢,楚雲的第一反應是找一個趁手的家夥,誰知道打哪裏竄進來一頭一人高的黑熊,反正裝死已經來不及了,放手一搏才能有生機。
‘石頭哥’
在楚雲即將掀翻床邊的小桌砸過去的前一秒,那頭‘黑熊’無比淒厲的叫了一聲,然後也不管身上已是純黑色的獵戶裝上沾了多少獸血,也不看靠近時楚雲那惡寒的模樣,義無反顧的撲在了楚雲的床榻邊抱被痛哭,比楚雲想象的自己親爹的痛哭狀尤甚。
‘你是柱子?’楚雲努力在許凡的記憶裏思索了良久,才試探著問道。
柱子和許凡是同村發小,小許凡一歲,卻高許凡一頭,倆人自小玩到大的,每每許凡被欺負了,他這個便宜小弟就可以大展身手,柱子打小就特別的崇拜許凡,理由沒別的,人家能識文斷字,這還不夠嗎?可隨著年齡漸漸大起來,許凡的身體也越來越差,柱子也是幹著急,除了時常打些山野送到許家,兩人便沒什麼見麵的機會,而且,往往都是許凡昏睡的時候。
‘額,是額啊石頭哥,嘿嘿…’光頭大漢恍惚咧嘴一笑,瞪著哭紅了得雙眼依舊灼灼的盯著他,看的楚雲滿頭黑線。
柱子看著往日都是在昏睡的石頭哥今天精精神神的坐在床上,雖然表情有點讓他不能理解,但是激動的心情已經浮在了臉上,拐著袖子蹭了蹭臉上的淚道;‘額,石頭哥真的醒了嘞,額叔剛才嚇了額一跳,他說石頭哥醒了,還讓額來看石頭哥’說罷自顧自的咧嘴笑了起來。
雖然覺得有些冷、有些尷尬,但楚雲還是陪著幹笑了兩聲,沒辦法,人家人情難卻啊。正當兩人四目相對,楚雲尷尬的找不到話題時,許大奎如救世主一般的回來了,隻見他一隻手平托著碗底,另一隻手護在碗的一邊,像是生怕那剛沒過碗底的稀粥灑出來一般,既進裏屋門,便是一把將碗堪堪擱在牆邊的角櫃,暗暗在背後蹭了蹭右手手指,不知道已經燙出來幾個燎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