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晌時光過去,這木門卻依然如同鐵鑄,根本沒有任何打開的跡象。
田壯壯有些無奈道:“秦川這家夥可真夠讓人無語,這等磨蹭的性子簡直和四師兄有的一拚。”
大師兄卻並不焦躁,平淡的說:“畢竟於此間生活了多年,如果想要徹底拋下這段塵緣來堅定問道之心,又豈是那般簡單?”
田壯壯不以為意,繼續說道:“上了三清劍觀又不是真的去修行,何必要做的如此認真決絕?”
大師兄笑道:“你看了他的答卷就一定會知道他是個極認真的人。”
沒等田壯壯開口,大師兄又補問道:“再說不是真的修行那上三清劍觀幹嘛?”
田壯壯微張著嘴,破天荒的用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盯著大師兄那張如無波古井般的臉頰。
然後他開口問道:“難道不是大師兄你親自查探他氣海阻塞不能修行嘛?”
大師兄把這種看白癡的目光原封不動送還給田壯壯,然後道:“誰說氣海阻塞就不能修行?”
田壯壯啞然,愣了一下,開口問道:“難道這也可以?”
大師兄肯定道:“可以。”
田壯壯撓了撓頭,還是不太相信,再問道:“為什麼我沒聽說過?”
大師兄平淡道:“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隻能說明你站的還是不夠高。”
田壯壯聞言羞愧欲死,但最終還是那不可救藥的好奇心占據了上峰,繼續問道:“之前可有先例?”
大師兄點頭道:“有。”
田壯壯不解,問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大師兄很自然地回答道:“既然阻塞不通,留著無用,打碎了重新凝聚便是。”
田壯壯的嘴張成了了大大的鴨蛋型,小眼睛緊緊地盯著大師兄看了半天。
在確認大師兄真的沒有在開玩笑後,他才繼續問道:“又不是壁虎斷尾,氣海這種精氣之本源,神魂之根基也能說打碎就打碎?”
大師兄笑了笑,平淡回答道:“生死之間有大恐懼,亦有大機緣。”
田壯壯沉思片刻後,問道:“破而後立,重建氣海,逆天改命,光是聽聽就覺得很牛呐。”
不過他又問了一句:“但是機會如此渺茫說不定還要喪命,難道秦川還會選擇這麼去做麼?”
大師兄糾正道:“要叫小師弟。”
田壯壯恍然道:“看來我終於脫離了這個該死的稱呼。”
大師兄繼續道:“小師弟自然有自己的選擇,因為他有自己的不同。”
“試想一下一個早知道自己無法修行的普通人,還能耐得住性子看了十年的道書,培養出一顆無暇的道心,這是何等的毅力與癡意?”
“修行是修身亦修心,小師弟有這般心境,他日一朝頓悟,厚積薄發,會有怎樣的結果?”
田壯壯想了想,道:“這就是你破例招了小師弟入閣的原因?”
大師兄笑了笑道:“有時候不能隻做有意義的事,生活更需要一些有意思的事兒。”
倆人說了這麼久的話,院內的門還是沒開,可是天空卻漸漸變得陰鬱起來,不多時淅瀝瀝的春雨從空中落下,雨勢不大不小,沁人心脾,卻又阻人腳步。
可是,院外還是突然來了兩人,一老一少,風雨不能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