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哀莫大於心死,而人死亦次之。
仿佛經曆了無數的輪回歲月,如今卻滿身的荊棘傷痕累累。並非她想死,隻是如果那樣勉強活著,與死又有什麼區別。難道僅僅是為了看到第二天的太陽?不,她不需要了 ~
她不知道自己的靈魂究竟遊離了多遠、又徘徊了多久。身體逐漸變得輕盈,輕得好像一根羽毛那般,隨著無處不在的風飄搖,又在那陣漫無目的的飄搖之後墜落。
仿佛是落入無盡黑夜的深淵中,到處充斥著陰冷詭異的氣息,令她忍不住尖叫逃離卻發現自己怎麼也掙脫不了。忽然從無盡的黑暗中伸出一雙有力而溫暖的手,將她緊緊的抓住,耳邊不斷重複著:別走,快回來 ~
眼前的世界該是一片美好,有燦爛而溫暖的陽關照耀著,還有她依然殘活著的身軀。當夏姬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熟悉的王府裏。原本她認為睜開之後一定是新的驚喜,也許她已經回到了粉紅色的公主床上。然而,屋內的嘈雜告訴她,她還在這個時空裏沒有離去。
是他!那個無情掠奪她的男人。慕容珒。
當慕容珒的身影靠近床榻時,夏姬卻閉上了雙眼佯裝睡去。依然沒有一絲表情,她隻是不想看到那個令她心痛的男人而已。
時間緩緩的流動,像掌中流沙不帶絲毫溫度,不為任何人停留。
反反複複,來來去去。慕容珒的每一次到來與離開都是那麼短暫,每每看到夏姬眼神裏的絕望,他都會一陣心痛,卻又隻能無奈的離開。至少,他不該在這時候再去打擾她。
轉眼間,夏姬已經躺在床上十多天了。傷口已經愈合,心口的傷痛卻依然殘留。她偶爾會走到屋外,歇上一小會兒,聽聽小鳥歡快的叫聲,曬一曬今天的陽光,僅此而已。
那件事情之後,司武曾有意無意的在她麵前提起。慕容珒知道那封信不是她寫的,甚至也調查出從中使壞的人還狠狠的處罰了他們。司武說話的時候,很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夏姬和她臉上的變化。然而,夏姬隻是漫不經心的聽,又漫不經心的忘記了。
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夏姬懶懶的坐在了外麵石階上。待在王府的日子,她已經忘記了生活的意義。遠處忽然出現了那道身影,黑色的長衫之下健碩的身軀在一瞬間來到了她的麵前。對,慕容珒。那又如何……
“夏姬,和本王說句話好嗎?”慕容珒眼神凝滯,癡癡的看著麵前冷漠的女子。無數個日夜,她始終隻有這樣的表情,完全失去了溫度。
“還有什麼好說的,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 ”夏姬冷冷的推開了慕容珒握著肩頭的雙手,當觸及他帶著炙熱的手背時,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痛了。
“不,不要這樣冷漠。本王會心痛……”一雙手失落的從身邊滑過,而慕容珒的眼中全是痛楚。他不相信夏姬會真的恨他,更不相信她對他的情感就這麼輕易的說放就放。
“心痛?王爺你有真心嗎?”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慕容珒,看著那雙曾經充滿了憤怒的眼神。然後淡漠的笑了。
“夏姬,你知道本王隻對你一人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