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下來,如果日本接受了忽必烈的請求,兩邊達成友好協定的話,那麼難道到時忽必烈要求日本一同對宋出兵,日本也能夠辦得到嗎?我想不太可能。
關於這一點到底如何?我發覺到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人再對這一段曆史提出見解,但也或許是因為我自己不用功的關係,所以才不知道罷了。總之,根據我個人的想象,元攻擊高麗,在高麗降伏之後,便強迫其幫助遠征日本。從這一點來看,實在是不能保證這次元不會要求日本對宋。若日本回應了忽必烈的請求,之後被強求要對宋出兵的話,那雖然沒有對元作戰,但卻要代之為與宋作戰。若是拒絕的話,那麼元是否又會攻擊而來呢?
這些當然都是假設,隻是我這麼想而已。對日本來說,本來與宋那麼友好,自然就不能夠一下就反掌與元聯合而與宋對立的,因此也就隻有拒絕了。
而在拒絕了之後,元就立刻攻打而來,一般的看法是認為北條時宗的判斷過於天真,但我覺得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說起來,中國王朝渡海攻擊日本的例子,在之前和之後可說是一遍也沒有的。
不管是在唐的最盛期,或是明的最盛期,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就算不認為會受到渡海而來的攻擊是普通之事,然而若是說沒有預測到就是天真,也實在是很過分。實際上中國的王朝既然位處大陸!自然或多或少會有著膨脹主義的傾向,這在世界上任何國家都是一樣的。像是漢武帝設置樂浪郡,隋煬帝征服高句麗等,這些都是要擴展在陸上的領地。隻是,做這種事的帝王,大多會被評為瀆武,在評論上絕對是不好的。然而,越過大海出兵這樣的想法,在中國的傳統中幾乎是不存在的。是以,將其國書加以拒絕,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壓根就想不到對方會攻擊的緣故。
西元一三七七年,到了明代,朝廷派遣使者前往南方的蘇門答臘,當時與蘇門答臘對立的爪窪就在途中偷襲將其使者殺死,而激怒了明的朝廷。可是激怒了又怎麼樣呢?明朝隻是把前來的爪哇使者加以流放,然後禁止與爪窪的貿易而已。至於渡海去攻擊爪窪一事,則是想都不曾想過。
所以,雖然說中國的王朝對於渡海攻擊上事,並不是絕對沒有,不過如果再加上忽必烈本身並不是漢人的這項條件的話,也許就不會這麼想了。至於那四百本人所寫的曆史小說或是假想曆史小說中關於唐、宋、明等對於日本領土野心之描述,我想其實應該也隻不過是個無理的設定罷了。
無論如何,元確實是一度攻擊而來,卻因為神風而不得不退兵。在第一次的遠征時,威嚇的意味應該大於實質,本來應該是隻要稍微給日本嚐一點苦頭就可以退兵吧。畢竟,正麵之敵一南宋尚且存在,因此若對日本派遣個幾萬的軍隊,從效率上來看還真是一件蠻愚笨的事。
第一次對日本的遠征是在西元一二七四年。而在到了一二七六年時,第七十八位的伯顏就領軍占據了宋的城都,也就是杭州臨安府。
占領的過程不破壞分毫。忽必烈這個人從不好的方麵來看是貪欲,而從好的方麵來看則是一個對於財政和經濟非常關心的人,他實在是不願意將地上最為繁榮的一個都市加以破壞,希望盡量能夠在毫發無傷的情況之下將之取得。
結果確實也如了他的意。由於在來到此處之前已經經過了無數滿是鮮血的戰役,因此後來當蒙古軍壓迫而來時,許多的都市幹脆就依次開城投降。另外,忽必烈也曾對伯顏說過——這事之前好像也提過要向曹彬學習一事,也就是不需要流無益的血,而伯顏也遵守了。隻是,要不要多流無益的血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對方必須不抵抗才行。是以,對於那些自認為已經不行了而開城投降的城池,當然是就盡量不去動它,而那此會抵抗過的,則給予徹底的破壞。
在常州之戰中,由於守城的宋軍曾有過激烈的抵抗,因此當蒙古大軍人城的時候就大肆加以屠殺。當然其中也有著要殺一儆百的意味在內,隻是事情做得實在是太過殘忍。據說當時蒙古軍在將城外的農民抓來殺死之後,還將屍體的油脂取出,然後用聚集起來的油脂當做火攻城壁的材料。在聽聞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其他的城池莫不悚栗,因此才決定盡早降服。
到了現代,許多研究蒙古的曆史學家對於這常州的屠殺事件還是不太願意多談,甚至還有敘述蒙古是在幾乎沒有什麼流血衝突就接收了南宋全土的書籍,這實在是貽笑大方。
對了,伯顏他另外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百眼”,在發音上是差不多的。
這時宋的皇帝其實隻是個五、六歲的小孩,他的祖母,也就是皇太後握有實際的大權。這個祖母是個很迷信的人,當她召來預言者詢問這個國家是否守得住時,這名預言者回答,隻要具有百眼的男人不攻來的話,那就沒有問題。由於實際上人不可能真的有一百隻眼睛,因此這位祖母便很安心,怎知當蒙古軍攻來時,竟聽聞其總帥就叫做百眼,因此不由得臉色發青,留下了這則傳說故事。
在束手無策的情況下,於西元一二七六年時杭州開城,形式上宋朝在此時即已滅亡。隻是實際上宋尚未全部滅亡就是了。
有些頑強的抗戰派就仕奉了皇帝的年幼兄弟之命,從杭州臨安府逃出。這就是第七十七位的張世傑,以及文天祥、陸秀夫等人悲壯抵抗的開始。
至於降服的宋帝,則被一路帶往北方,來到了現在的北京謁見忽必烈。忽必烈對於降服的宋帝倒沒有給予什麼殘忍的對待,而是將之列於貴族,供養其後半生。隻是,一個曾為皇帝的小孩子必須要在忽必烈的麵前行跪禮,說來也真是個悲哀的光景。忽必烈的皇後在看了之後不由得流下眼淚,當忽必烈問道是否是因為可憐這些人的緣故時,皇後的回答出乎意料,答道:聽聞人世間無有能夠持續千年的王朝,誰知道何時我們的子孫是不是也會變成這個樣子呢?讓忽必烈也不由得倀然。
接著,忽必烈對那些頑固的抗戰派下令討伐。隻是伯顏在將杭州臨安府陷落之後,認為總司令官一職已不再需要,就轉回北方去了。
關於這個伯顏,在美國竟有位作家寫了本伯顏在其中登場的曆史小說。這本書名為《黑薔薇》,作者則叫做威斯坦。內容敘述中世紀的英格同巴士越過絲路而來到了中國,當時正是伯顏攻陷杭州臨安府的時候,因此關於伯顏,裏頭也有著那是當時世界一流將軍的敘述。
這本小說曾被搬上大銀幕,而且還是好萊塢電影。擔任那名騎士主角的演員為泰羅·鮑瓦,而飾演伯顏將軍的,則是歐森·威爾茲。以前曾經在電視上放映過一次,我對那個由歐森·威爾茲穿著蒙古的將軍服飾,乘著馬在水田之上越過的影象,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由於這部電影實在是少見的珍品,因此在我經過一番努力地尋找錄影帶後依然不可得。我和陳老師之間還有找到帶子一定要讓他也看一看的約定呢!
好了,關於第七十七位的張世傑這個人,本來乃是北方出身,後來從軍隊之中脫走投向宋軍,並且當上了將軍。
有些說張世傑壞話的人,罵他是從無賴漢竄出來的下等士官,但他畢竟還是為宋起而作戰的人。
至於忽必烈這邊,他之所以不殺文天祥而將之俘虜,乃是想要讓他為自己所用之故。當時降服於元軍的人很多,當然忽必烈也會將這些人加以采用,然而以他的眼光來看,這些人乃是因為事態對宋不利,因此才降服的,實際上就如皇後所說,當事態對元不利時,那他們便會舍元而去了。所以,反而那些頑強抵抗的人,人格比較值得信賴。由於忽必烈這麼想,所以他也曾對降服的人出言諷刺道:“難道說宰相不好,就是背棄皇帝的理由嗎?”。
特別的是文天祥不但是科舉合格,也是以前曾經說過的那種能夠得到天子賜字的人,因此忽必烈自會想要讓這種人能夠出仕於自己。在他的計算下,如果連這種人都願意跟隨自己的話,那麼不論是以武力抵抗的人,或是在精神上抵抗的人,大家應該都會降服的。
然而文天樣還是一直頑強地抵抗,並展開了遊擊戰。隻是文天樣實在是太為正直,在他的心目中也認為別人都應該是如此,是以也曾好幾次地遭到背叛。
他曾一度為元軍所俘,幸好後來以計謀逃脫。其後,由於連身份低下的人都對文天樣十分尊敬,而不惜生命來跟隨他,因此又持續了數年的轉戰,惟在情勢依然不利之下,文天祥再度為元軍所俘。
在陸秀夫這一邊,則雖然一度扶立幼小的皇帝,惟他後來卻因病而死,所以隻有再立其弟衛王趙幕為皇帝,而這也正是宋最後的一位皇帝。
這個人在海岸乘上船一麵輾轉往南逃去,一麵躲避元軍的追擊。當時應當是有著擁大船團以逃向海上的想法才是,於是就想前去倚賴蒲壽庚——這個人的名字看來有點奇特,乃是因為其祖先乃是阿拉伯人之故,同時他也是泉州這個港都的支配者。自唐至宋,泉州這個港口已成了僅次於杭州的世界最大貿易港口,從阿拉伯、波斯、印度各地都有不少外國人前來。當然,這個人也是伊斯蘭教徒。總之,泉州這個港口是在他的支配之下,擁有著從大船團到水軍、陸軍等的力量——所以陸秀夫才會想前來投靠他。然而蒲壽庚卻看穿了宋朝氣數已盡。而且,不隻是忽必烈,在蒙古帝國之中,不管是行政官,還是在商業等方麵,其實都是非常重用色目人的。在此所謂的色目人,指的就是各種西方的外國人,其中波斯、阿拉伯等伊斯蘭教徒就占了大半,因此蒲壽庚舍棄宋朝,其實是對他非常有利的。
是以,當陸秀夫和張世傑來到的時候,泉州的城門是緊閉的,不但不得其門而人,甚至還把他們趕走。至於當時在泉州的城中,早已有數百名趁早脫逃而來的宋代皇族,蒲壽庚也將他們趕盡殺絕,而後就降服於蒙古。在降服於蒙古之時,他的說法指張世傑這個家夥實在非常自大,態度也十分惡劣,讓人相當生氣,因此才想要歸順於蒙古。不過,我認為這應該是個借口,隻是把它歸罪到張世傑的頭上罷了。至於宋的皇族,反正不是將之俘來交給元軍,就是把他們殺死,從這地方也可以清楚地看出蒲壽庚這個人物的性格。
總之,在此時,蒙古軍就取得了龐大的船團。
在此,元的大將張弘範——此人是從父親那一代便出仕於蒙古的漢人,就領著軍隊追擊陸秀夫和張世傑。
結果,宋朝廷最後停泊船團的地點,就在崖山這個地方。這是個位於現今香港以西大約一百公裏左右的島嶼。宋在這兒聚集船團,同時,也讓義勇軍加入。在崖山這個小島上,當時共有包括宮女在內約有十萬人聚集。
也因為這樣,蒙古軍並不能夠完全無視於他們的存在。宋已經滅亡了,其殘黨也必須要加以肅清才行。如果就這麼放著不管的話那將會成為其精神上的支柱,而可能會造成各地反蒙古的叛軍起義也說不定。張世傑和陸秀夫也是這麼想,當反蒙古軍一齊蜂擁而至時,他們就要成為其核心的武力,也因此他們必須保存實力,因而沒有直接出麵迎戰。
在元軍方麵,則是要以全力來攻擊崖山的。在西元一二七九年的正月,蒙古軍大舉從海上攻向崖山。這時,負責指揮防禦的張世傑將幼小皇帝的乘船置於中央,在周圍集結巨大的船隻,然後再以鎖連結成海上的要塞。雖然蒙古軍意圖攻進,然而卻被阻於大船團之壁下,完全無法靠近。即使利用箭矢攻擊,也沒有辦法射人其中。
對於這種將巨大的船以鎖連結的陣仗,一般來說就是要利用火攻,因此蒙古方麵便將數百艘小舟上積滿薪柴、點上火,然後一齊放出。張世傑料準這一招,早就在最外側船隻的船體外側塗布了滿滿的泥,如此一來,火就不會蔓延。另外,當著火的小舟靠近時,他們也準備了非常長的竿子,把小舟——推開。如此一來,乘著潮流的小舟在回頭後就反過來往元軍的方向靠進,反讓元軍的數十隻船著火,而趕緊棄船。
張世傑這個人出身北方,本來是習於陸戰,據聞對於水戰是完全不懂,然而此時他卻打了一場實實在在的勝仗。
這時的張弘範也隻有自己率領大軍將崖山包圍。並曾一度派遣張世傑的族人前去勸降,然而張世傑不為所動。他雖然知道如果自己投降的話,將可以得到榮華富貴,隻是這事實在是做不得,於是便令其退下。沒多久,張弘範就以大艦隊將宋軍給重重包圍,首先斷絕了宋軍的水路。當宋軍在水上的補給中斷數日之後,兵士們逐漸衰弱之時,張弘範就發動了總攻擊。
這時,文天祥為張弘範所捕,在張弘範的旗艦之上看著宋滅亡。當時乃是二月天,海麵為濃厚的大霧所籠罩,在早就已經無法區分敵我方的狀態之下兩方開戰了。結果,在宋軍體力較弱,而張弘範又乘著潮流攻擊而來的情況下,末了,宋軍終於被迫逼至角落。在當時,占據船隻的印記就是將那艘船的帆柱切斷,在宋軍的帆柱依次倒下之後,元軍也步步進逼。
張世傑看到大勢已去,就想用少數的船來突破元軍的包圍網向外逃出。陸秀夫也是這麼想的,隻可惜海上要塞乃是位於最內部的地方,因此就算想要逃也會被前方的船所阻。當時周圍的船沉的沉、燒的燒,而元軍又已迫近,無能為力的陸秀夫惟有背著幼小的皇帝跳海。見到這一幕的殘兵敗將、以及官吏、宦官、宮女等,也就跟著紛紛投海自盡了。
這樣的結果,造成了海上十萬餘的屍體漂浮,真的是很淒慘的情況。這件事發生在日本壇之浦之戰約略百年之後,造成了壇之浦之戰五十倍左右的犧牲,光是想象起來,都能夠深覺這是中國史上最悲痛的光景。
在此時,張世傑好不容易突破了包圍逃出,卻還沒有放棄,一麵搜尋著宋皇族的生還者,還準備要東山再起。元這邊也發現了這件事,並且了解到張世傑這個人絕對不是一個會投降,或是會放棄的人,因此也努力地搜查他的下落,但是一直都找不著。
在這之間,張世傑遇到了暴風,船隻即將沉沒,就在兵士們認為岌岌可危,準備要棄船逃往陸地上之際,張世傑命所有的兵士離開,自己一個人則留在船上,大叫道:如果上天真的要亡宋的話,那就讓這艘船翻覆吧!結果,在巨大的風暴吹襲過後,船還是翻覆了,而張世傑應當也死於其中。
從《十八史略》中的文章來看,“舟覆世傑遂溺宋滅”的短短八個字,可說是充滿了悲愁的思緒,中國文字的表現力確實是令人吃驚。而在《宋史》中,則是以“世傑死宋遂滅”來形容。由於張世傑的死,宋就因此而滅亡。在遂滅這兩個字之中有著很深的感情。
《宋史》基本上乃是在元時代中所編撰的東西,而且是元朝皇帝所承認的曆史書。在這本曆史書中,寫著因為張世傑的死而使得宋滅亡。在名義上,宋是於西元一二七六年時出降時被滅的,而七九年於崖山滅亡的說法,則是當時人的想法。
就這樣,張弘範對文天樣說,正如你所見,宋已經滅亡了,你也乖乖地放棄,出仕元朝如何?文天祥當然是加以拒絕。於是張弘範也隻有將文天祥帶回今日的北京,去與忽必烈會麵。
當張弘範從崖山退兵時,還曾在海邊的大石頭上寫下誇耀自己功績的文字。
十二個文字一共分為三行,寫的是:鎮軍大將、軍張弘範、於此滅宋。
連張弘範自己也認為是他在這裏將宋給滅亡的。因此,一二七六年當時宋帝降服一事,雖說是宋在名義上於此滅亡,但不管是當時的人,或是後世的人看來,都認為宋乃是在一二七九年於崖山滅亡的,我認為這才是正確的認識。
宋滅亡一事對中國人來說乃是一場悲劇,像是身為宋最後一位皇帝的衛王趙禺就是一位年僅五、六歲的少年,由於這少年的周遭全都沒有同年紀的玩伴,所以他的朋友就隻有一隻鳥,無論何時總要在一起。而當少年皇帝為陸秀夫所背、躍入海中時,見了此一情景的那隻鳥,據說還帶著籠子一起跌跌飛飛地追在後頭號泣,留下了淒美的傳說。
至於文天祥,他被帶到今日的北京去與忽必烈會麵。帶著他去的就是張弘範,由於他個人也對文天祥十分尊敬,因此一路上也都以禮相待。
接下來開始,就完全地進入元的時代了。
曹彬:西元九三二~一○○○年。真定靈壽(今河北省正定縣)出身。五代末北宋初期的武將,亦為後周的姻親。本來仕於後周的世宗,在北宋建國之後即跟隨太祖進行對蜀及江南的征討,立下許多功績。在太宗的時代也參加對北漢的征討以及回複燕薊的作戰。在真宗的時代以樞密使的高位病逝。清廉潔白的人品深受曆代皇帝的信任,是在宋這個軍事力量脆弱的國家之中盡力於平定天下的武人,與漢、唐等時代建國初期武將的類型可說是不太相同的。
——《宋史》卷二五八《曹彬傳》趙匡胤:西元九二七~九七六年。在位時間為西元九六○~九七六年,為宋的初代皇帝(太祖)。繼父親趙弘殷以來,以武人的身份跟隨後周的英主世宗立功而當上近衛軍的隊長。在世宗以英年之姿去世時,他正因遼入侵的傳言而率兵出擊於陳橋,並在當地被推薦為皇帝,建國號為宋,是名豪爽的人物。他收拾了五代以來的混亂,並奠定了宋王朝的基礎,但同時他也為了要維持宋王朝而將麾下之武將兵權解除,具有考慮周到的英邁之麵。隻可惜在建立業績的隆盛時期依然未能取勝於遼,僅能夠將遼的南下加以阻止而已。關於他的死有很多的謎團,一說是突然暴斃,但也有為其弟,也就是太宗趙匡義所弑的說法。
——《宋史》卷一一三《太祖紀》楊業:?~四元九八六年。麟州新秦(今陝西省神木)出身。年輕時即精於騎射,出仕於北漢。在北漢為宋所滅後改仕於宋。駐守於代州,並於雁門之戰中將契丹擊破。後來即有著一旦契丹見到楊業的軍旗即立刻退兵的轟動名聲。之後也一直於北邊對契丹進行備戰。可惜最後於監軍王侁的強製下出戰,在沒有任何諸將的援助之下,孤軍奮鬥之末終為契丹所俘,在絕食三日之後而亡。當朝廷追究其死因時發現問題所在,最後便將大將潘美及王侁等問罪。
——《宋史》卷二七二《楊業傳》耶律休哥:?~西元九九八年。征服王朝遼的武將。自第四代穆宗到六代聖宗之間均一直處於第一線上指導遼軍。西元九七九年,當北宋的第二代皇帝太宗對遼的南京(現今的北京)進行攻擊時,負責救援的他大破宋軍。以後也數度南進與宋作戰,進出於莫州(位今河北省)。此外,西元九八六年宋的南京攻擊之戰中亦將其擊退。他雖如此地善於軍事,然在民政之上亦相當有能,以異民族的身份支配著中國的一部分,可說是征服王朝最初的政治家之材。
——《遼史》卷八十三《耶律休哥傳》穆桂英:生歿年不詳。也有木桂英的寫法。在正史上雖然不見其記述,卻可說是中國史上女將軍、巾幗英雄的代表,幾乎可說完全沒有不知其名的人。她兼具美貌、武勇、智略、俠氣等身為民眾眼中英雄的條件,算是在與遼和西夏等異民族國家的持續苦鬥之中,宋對於外的象征人物。“穆桂英大破天門陣”、“穆桂英大擺迷魂陣”等冠有她名字的故事甚多。
——《中國著名女將小傳》、《一百仕女圖》狄青:西元一○○八~一○五七年。汾州西河(今山西省汾陽縣)出身。以一農家之子的身份從兵卒開始,活躍於對西夏間的戰爭,並得到韓琦及範仲淹等的知遇,於一○五二年時撥擢成為樞密副使。同年,於華南鎮壓依智商之亂成功。寡言而謹慎,是名在熟慮之後才會行動的武將,能與部下共甘苦,深得部下的信賴,而願意跟隨共同力戰,被稱為宋朝第一的名將。
——《宋史》卷二十《狄青傳》包拯:西元一○○○~一○六三年。廬州合肥(今安徽省合肥)出身。生來對親盡孝,在政治上也以清廉之名臣而知名,同時待人和睦,無論政府高官或是貴族都很看重他。一般是以包待製稱呼他,在元曲等也以名裁判官的身份登場。於西元一○六一年時當上三司使、樞密副使而坐上政治的中樞,但於翌年過世。以他為主角的故事在各種戲劇上亦博得相當的人氣與歡迎,傳到日本亦受到喜好,常為其它的故事所取材,像是“大岡政談”中便可見其影響。——《宋史》卷三一六《包拯傳》宗澤:西元一○五九~一一二八年。浙江省義烏出身。本為文臣官僚,後於金滅北宋,而南宋再興的時期於軍事麵上活躍。以使者的身份一麵對金,一麵救出未被俘至北方的康王再建南宋。於宋室南渡後亦在守護華北之際用心於民政,築成一大勢力,讓金都對宗有所忌憚。隻是,在主戰派支持者稀少之下,還受到對其勢力警戒的南宋政府監視,因而功績無以回報。
——《宋史》卷三六○《宗澤傳》嶽飛:西元一一○三~一一四一年。活躍於北宋末年至南宋初期。當時的武將大半均為在北宋滅亡時期自擁私兵而立,不但不識大字,而且在軍團規律統製上亦十分糟糕,然處在其中的嶽飛不但教養甚佳,軍團規律亦十分嚴整,相當有名。他的背上刻有“精忠報國”等四個字,在力戰之下一時甚至達到是以收複開封之勢。其文學造詣以“滿江紅”而有極高名聲,惟同時也成為企求與金達成和議之主和派最高指導者秦檜的眼中釘,最後因其誣告而死於獄中。在秦檜死後,好不容易才回複名譽,並以武鄂王的身份加以祭祀,參拜其位在西湖邊之廟與墓地的人們至今絡繹不絕。在墓前置放有秦檜等陷害嶽飛於罪者的銅像,常會受到民眾的唾棄。嶽飛在近代也成為許多故事的主角,可說是中國最重要的民族英雄之一。
——《宋史》卷二六五《嶽飛傳》韓世忠:西元一○八八~一一五一年。陝西省延安出身。雖然出生在貧窮的家庭,但在十八歲時即加人軍中嶄露頭角。西元一一二七年北宋崩潰之際,他迅疾前往南宋初代皇帝高宗之跟前,翌年並擔任高宗南渡時之後陣守護一職。當時即曾在山東省沐陽一地大敗金軍,之後於一一二九年亦曾對金侵入浙江省的兀術之退路造成威脅而活躍。除盡力於揚子江以南之地域安定外,在一一三三年以後亦以其宣撫使之地位擁有五萬之兵力,以及其背後豐富的財源守護淮東一帶。一一四一年,因秦檜奪取兵權而隱退,據說就此不再談論兵事。此外,其妻梁紅玉亦隨夫出征於戰場之上而為世人所熟知。
——《宋史》卷三六四《韓世忠傳》宗弼:?~西元一一四八年。金之宗室出身,女真名為兀術。宗弼則為漢名。為金之太祖皇帝的第四子,除活躍於對遼的討伐之外,之後的一生都在與宋的戰爭之中渡過。西元一一二八年到一一三○年之間曾追擊高宗在江南一帶轉戰。其後亦一麵與宋進行作戰,一麵經營取得的華北,以及努力於對宋的外交交涉之間。金對華北的經營在直接統治之前也曾有過一段傀儡政權的迂回曲折時期,但他一直努力幹華北的軍事和民政之上。身為金最高之重臣與勇將之身,讓宋戰戰兢兢過一段日子。
———《金史》卷七十七《宗弼傳》海陵王:西元一一二二~一一六一年。姓名為完顏亮,金第四代皇帝。本為皇族出身,而擔任表弟——也就是第三代皇帝——熙宗的宰相一職,當熙宗沉溺於酒而梢神衰弱之際趁機發起政變而當上皇帝。當時的金雖然不斷地在進行漢化,但他則是非常醉心於中國文化,意圖將金代換成為中國王朝般的中央集權國家,他這樣的理想相當地有名。同時他也南下意圖滅亡宋朝,以達成統一中國的目標。惟在采石磯一戰中敗戰,而後,在背地又發生契丹人的叛亂,立於窮地的海陵王結果就於揚州為叛亂軍所殺。還被第五代的皇帝世宗廢為庶人。關於他的事情甚至後來被拿來說成荒淫無道的代名詞。
——《金史》卷正《海陵紀》虞允文:?~西元一一七四年。隆州仁壽(今四川省仁壽縣)出身。西元一一五三年時進士及第而曆任地方官吏,在秦檜死後登用進入中央政界。他的名望提高乃是在於海陵王南下之時,由於虞允文早就憂慮到這點而能夠迅速且無怠地對應,遂於采石磯一戰中大破金軍。造成海陵王被殺,而再度成立宋、金間和議。當時曾有高唱回複陝西省之對金強行策的論調,惟因不為其所接受而遭左遷。不過,他在兵製改革的進行時,同時也對支撐南宋的官僚多所推薦,使得人事之間變得較為公平。
——《宋史》卷三八三《虞允文傳》完顏陳和尚:西元一一九二~一二三一年。金之武將。西元一二一六之前雖為蒙古所俘,但歸國後當上官吏,於地方赴任之後誤入獄中,翌年由衷宗加以赦免。於一一二八年蒙古軍人之時率領四百騎擊破八千騎蒙古軍,氣勢大為提升。接著在倒回穀及衛州之戰中又獲得勝利,惟終究無法改變金覆亡之勢,在一二三二年於三峰山之戰敗戰,逃往釣州之後死去。
——《金史》卷一二三《完顏陳和尚傳》孟珙:?~西元一二四六年。襄陽棗陽(今湖北省棗陽縣)出身。生於武將世家,率領父親留下的忠順軍於荊襄一帶活躍,然這也表示著南宋的武將將所率領的軍隊私有化的事實。其顯著之例即是支配四川的吳氏一族,自建國以來四代握有四川之軍權。盂珙在對蒙古以及金的攻擊之中建立轟轟烈烈的勇名,同時還以那些為躲戰禍而南下的中原人民來增強自己的部隊,並為了維持增大後的軍團而進行兵、民的屯田工作,確保經濟的地盤。另外,他對佛教亦有所關心,有在動員軍隊之際必定焚香的傳說。
——《宋史》卷四一二《盂珙傳》伯顏:西元一二三六~一二九四年。八憐部族之人。跟隨身為夫拉可汗部將的父親,在西域長大成人,後來在其請求之下直屬於世祖忽必烈汗,同時還娶了宰相安頓的妹妹為妻。西元一二六五年成為中書左丞相,以處事果斷而為人所知。一二七四年以降,成為對宋作戰總司令官,能夠完全指揮統率這支由多民族所編成的大軍,其實也是倚靠其力量。一二七六年,攻陷了杭州臨安府,捕得宋之皇族後凱旋回到大都,因功而為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大司徒。死後並被追封為淮安王。有“兼具將相之才”之評,可說是元初最大的功臣。
——《元史》卷一二七《伯顏傳》、《新元史》卷一五九《伯顏傳》張世傑:?~西元一二七九年。範陽(今北京)出身。本來跟隨出身為金,後降服於蒙古的張柔,但因犯罪而南逃成為南宋的臣下。在呂文德的支配之下轉戰,因而嶄露頭角,西元一二七五年進入受到元之攻擊下的臨安府進行防皮而成名。以後也為南宋而力戰,於一二七六年臨安府陷落以後,舉益王為瑞宗皇帝,一麵轉戰一麵南逃。一二七七年時在與之呼應的文天祥等皆敗,而端宗亦沒的情況之下依然奮戰。下二七九年於崖山之決戰中雖然失敗,然還是脫逃而出準備再戰,惟因船遇大風翻覆而亡。
——《宋史》卷四五一《張世傑傳》文天祥:字宋瑞。西元一二三六~一二八二。吉水(今江西省吉水縣)出身。在僅二十歲的年紀便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士及第。當蒙古南下之際,遷都論調興起時,他則始終皆持反對意見,因此曾有一段時間遭到疏遠。西元一二七五年,蒙古軍來到江南,於文天祥的力戰之下曾使其敗退。在相繼的敗戰,以及欠缺人才的宋朝中,成績優異的文天祥自是快速出仕,西元一二七六年,當宋朝降服之際,已爬至右丞相兼樞密使,統領對蒙古的抵抗,雖於一二七八年時被俘,但一直到宋在崖山完全滅亡之後都不改其氣節,還在獄中詠唱“正氣歌”等詩表示其反元之氣慨。
——《宋史》卷四一八《文天祥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