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錢錢錢,一切都是因為你(1 / 3)

也許正應了酒保的詛咒,原本就已經擦黑的夜空在半個小時後落下了傾盆大雨,黃豆大的雨滴打在他的臉上,讓他在荒原中徹底失去了方向,視線中除了那些大小不一、距離不同的菱形標記,早就沒有了獨立城的影子,在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全身都陷入了一張麻木和濕冷的處境,他還得緊緊地抓住馱屍馬的韁繩,好幾次站立在黑暗中四下張望,希望能夠發現一點點,哪怕隻是一點點微弱的亮光。

“草!”

他已經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到底是在兜圈子還是在走直路,他不知道,黑暗和大雨中沒有絲毫能夠起到參照作用的物體,整個世界隻剩下了黑暗、雨水、陰冷的風。

最後,他不得不放棄了搜尋,騎在馬上,任由這匹棕馬搖搖晃晃地朝著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棕馬領著他到了一處窪地,前麵出現了一棟有亮光的房舍,這讓黃厲精神大振,他策馬小跑過去,又是一個小鎮子,如果四間烏漆墨黑的房子圍起來的小地方也能叫鎮的話。

“納紮裏斯小店?”

應該是以老板的名字命名的,這間兩層的木屋應該是個小客棧,黃厲把兩匹馬拴在門口,推開消煙門,裏麵傳來一陣各種令人作嘔的笑聲組成的腦殘樂曲。

四個坐在吧台邊上的人形態各異,一個肥頭大耳的禿頂眼鏡男,我們暫且叫他禿子;一個矮胖子打著酒嗝還在衝女招待不間斷地做著接吻動作,我們暫且叫他猥瑣男;一個抱著酒瓶把嘴唇放在酒瓶口上吹口哨的金發小夥,我們暫且叫他金毛;還有一個門牙特別突出,端著一杯酒在那裏笑個不停的高個子,我們暫且叫他齙牙,這四個人都在衝著站在櫃台裏的女招待傻笑。

而這個酒館裏唯一的女招待(也有可能是老板)則是一個身材魁梧、體型壯碩的白人女子,五官明顯地過於粗糙了,留著一頭紅棕色的長發,上圍那簡直堪稱波濤洶湧。

“印第安人?”

四個沉寂在半醉狀態的家夥發現了黃厲,動作一致地握住了自己的長短武器,黃厲適時亮出了自己放在腰間的貝利恩,讓四人稍微清醒了一點,禿子從馬甲的口袋裏摸出單片眼睛,夾在眼眶裏,表情中透著一種難以捉摸的色彩。

“印第安人,來納紮裏斯有何貴幹?”

原來這個鎮子叫納紮裏斯,黃厲還以為塗在小店門口的白漆隻是店名,他瞅了瞅昏暗的店麵,問:

“警長在哪兒?”

“不,警長不在這裏。”

猥瑣男帶著一口濃重的法國腔回答道:

“你找警長幹什麼?”

“獨立城怎麼走?”

見四人不懷好意地衝他露出了笑容,黃厲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裏待下去,任誰若是知道門外聽著一具價值800美元的屍體,都會見財起意吧?

可還沒等他們回答,一個冒失的小子就從外麵闖了進來,這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臉上還長著雀斑,此時正一臉喜色地喊道:

“是蓋伊,蓋伊.蒙特羅,他被人幹掉了,他可是。。。。。。喔,見鬼。。。。。。”

冒失的小夥發現了牛高馬大的黃厲,怔怔地杵在門口,四人的臉色一變,看向黃厲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猥瑣男笑得更加開心了,臉上的肥肉把他的眼睛都擠成了兩條縫,心裏一定在感謝上帝吧。

“嘿,我可以和你賭獎金!”

齙牙呲牙咧嘴地笑道,從懷裏摸出一把皺巴巴的美元,每張都是1元的麵額,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20美元。

“我想不用了。”

見黃厲要走,禿子連忙從身上的小馬甲裏摸出了一把銀幣放在桌上,鼻子聳動,頂的小圓眼鏡片差點掉下來。

“400裏亞爾怎麼樣?”

“不。”

黃厲不想惹禍上身,堅持朝外走去,四人一見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也顧不得什麼紳士風度了,各自開始給自己的槍裝填,而黃厲則飛快地退出了門去。

“快,他要逃了!”

“該死,小子,你傻站著幹什麼?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分到賞金嗎?”

傻站在門口的小子一拍腦門,彎著腰衝出門去,四人裝填完畢,跟在後麵衝了出來,大雨之中,兩匹馬被拴在門外,馬上捆著蓋伊.蒙特羅價值800美元的屍體,而馬匹的主人則消失在了黑暗中。

“印第安人!你躲到哪兒去了?”

猥瑣男衝著黑暗中大喊道,其他三人大咧咧地站在原地嘲諷,如此大的雨勢中,燧發槍的命中率幾乎為零,他要奪回這具屍體,就得衝進來和他們肉搏,而肉搏,雖然他人高馬大,但他們可有四個人!

難道印第安人知難而退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少了很多麻煩事。

一聲槍響回答了他們的疑惑,猥瑣男嚎叫著跳起來,他的左大腿被穿了一個眼兒,黃褲子在油燈的照射下變成了紅點褲子,特別紮眼。

“喔吼吼!瞧瞧你,竟然被一個印第安人打中了,哈哈哈~”

“蠢貨!”

金毛醉的厲害,還在那裏嘲笑猥瑣男,其他兩人已經躲進了酒店裏,衝著外麵胡亂放了兩槍,齙牙更是大聲衝著黑夜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