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染血的賞金(1 / 3)

黃曆騎著棕馬朝著西北方向的大平原跑了整整六個小時,他的騎術進步很快,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快,更何況密蘇裏州稀爛的道路狀況讓他也快不起來,而很多地方甚至沒有路,隻有一些前人踩出來的泥濘小道。

當他趕到取名為“圖卡利爾”的小鎮上時,太陽已經掛在山頭了。

這是一座專門為了中轉軍需物資而設立的小鎮,規模很小,在鎮子的南麵立著一個哨崗,駐軍跑去德克薩斯後,這裏就成了拓荒者(或者說西部馬匪)的中轉站。

如果說獨立城是髒亂差中的佼佼者,這裏就是荒蕪的代名詞,呼嘯的風刮過茫茫的草原,穿入小鎮子,吹得那些脫開的釘子木板邦邦亂響。

黃厲牽著馬來到崗哨門口,門旁的柱子上貼著一張懸賞公告,畫工還是那麼粗糙,上麵的男子天知道是否就是真實的模樣,蓋伊.蒙特羅,41歲,罪名包括蓄意謀殺、搶劫、破壞政府財產等等。

蓋伊在南卡羅來納州搶劫了一輛郵政馬車,殺害了郵遞員和搭車的5名乘客,其中還有一個7歲大的男孩。不過懸賞目錄上的金額是800美元,這張公告上卻被人用炭筆在後麵加了兩個大大的零。

“哎嘿嘿,嗬嗬嗬嗬。。。。。。”

門房裏住著一個衣著邋遢、不修邊幅的白人老頭。

老頭見來了一個印第安人,本來不打算搭理他,可見他掏出賞金獵人攜帶的名冊在那裏對照,才探出腦袋來,賞金獵人是西部荒野上最難纏的人,老頭不打算招惹這種亡命之徒,至於印第安人,誰都知道印第安人非常善於追蹤和獵殺,一些歸化的印第安人重操舊業也是合理的,甚至可以說是強強聯合,堪稱賞金獵人中的霸主。

老頭呲著大黃牙衝著他笑道:

“蓋伊路過這裏的時候,自己添得兩個零,他見到懸賞的金額,大為惱火,非常不滿意,他說‘我這條命800塊少了點兒,賞金還可以再高點兒’嗬嗬嗬嗬,他這麼說的,然後就加了兩個零。。。。。。哈哈哈哈,可是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有膽量去找他。”

黃厲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老頭在高興什麼,伸手把掛在柱子上的公告撕了下來,老頭一咯噔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噎住,表情有些尷尬地補充道:

“我是說,原先沒有人。”

見黃厲轉身就走,老頭連忙拉開門房,盡量保持著低沉的聲音問:

“嘿,他在夏帕斯酒店,有兩個手下,我覺得你最好多帶兩個夥計過來。。。。。。”

黃厲背對著衝他揮了揮手,沒想到這老頭還是一個臥底,他牽著馬,朝著菱形坐標走去,的確是夏帕斯酒店,一座修建了沒見年,卻透著腐爛和蒼老的二層木屋建築。

把馬拴在酒店外麵的馬欄上,他取下燧發槍開始裝填,準備妥當後才踏步走了進去,推開消煙門,裏麵趴著三個人,兩個馬仔模樣的家夥醉醺醺地趴在一張桌子上,一個白人老頭趴在鋼琴那裏,看來都陷入了夢鄉,菱形標記此時分成了三個紅色的小菱形,其中兩個就落在那兩位醉醺醺的馬仔頭上,另一個在頭頂上的二樓。

一個留著絡腮胡的酒保站在吧台裏,叼著雪茄,看到他進來後,端了一瓶威士忌,捏了一個廣口玻璃杯過來,說:

“嘿,印第安人,來喝一杯,我們這裏可沒有獨立城的破規矩。”

黃厲走過去,瞟了瞟酒保,這家夥膚色偏黃,留著瑪氏塔西樣式的胡子標明著他墨西哥人的身份,哈瓦那雪茄裏噴出來的氣息很醇正,是個標準的墨西哥莽漢。

黃厲把剛才從門房那裏撕下來的通緝令放在了吧台上,酒保愣了一下,斜眼瞟了瞟那兩個趴在桌上的馬仔,聲音壓低說:

“你們來了多少人?”

“就我一個。”

酒保臉頰上的肉顫抖了一下,給他倒了一杯威士忌,說:

“那我請你喝一杯,喝完後,回去吧。”

“謝謝,我會付錢的。”

黃厲抓起酒杯一口幹了,入口辛辣但是綿柔長潤,也沒有蘇格蘭威士忌的焦香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橡樹香味,想來應該是老板自釀的。

在酒保詫異的眼神中,他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和登山鎬,轉身就朝著趴在桌子上的兩個馬仔撲去,酒保的雪茄掉在了櫃台上,這個長得跟棕熊一般的印第安人就這樣撲了過去,撲了過去,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