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歐陽晨離開不久,一個窈窕的身影,順著長長的石梯跑了上來,喘著氣,漂亮的小臉泛著誘人的紅暈,秀眉微蹙,若似無情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慌張。葉心洋四下尋找著那母親留給她的遺物,上麵那張慈祥溫柔的笑臉。
“沒有,這也沒有,一定是那該死的家夥撿了!”他虛弱地跪在地上,一拳敲在地麵上,嬌嫩的手一陣痛楚。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你在找它嗎?”
葉心洋站起轉身,還是那個令他警鈴大做的男人,他微蹙的眉又多緊了一分。
歐陽晨見狀便將手又抬高了一點,手心的那個小小的金屬夾子反射著晨光更現精致。也反射著他的歉意。
葉心洋狠狠得奪過,放進袋子裏,牙縫裏擠出“謝謝”兩個字。
“之前的事真的很抱歉,你長得實在太象我的一位故人”歐陽晨看出了“她”的忌諱,於是解釋道,眼睛絲毫不離開那張令他朝思暮想的臉。
“沒什麼”葉心洋對這個想吻自己,現在又盯得全身發毛的男人實在沒好感,敷衍了三個字便想離開。
“我想……”歐陽晨看“她”離開想說點什麼。可是她渾身散出了一股股寒意讓他又閉上了雙唇。眼睜睜地看著那身姿越來越小。
好冷的人兒,還有那神奇的歌聲,真是迷一樣的人,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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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雨還真是沒完沒了呢。”匆匆郊外墓地回來的葉心樣看著剛漸好轉的天氣又彌上了褐色的濃雲。小雨叮咚地下了,似乎馬上有轉大的趨勢。等他躲到地鐵站的入口時雨已然大了,雨聲變得急促又嘈雜。
環顧四周,這裏是?……2年前和小源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想不到自己無意間又來到了這裏,尤記得那天情景,鵝毛的雪,單簿的衣裳,小小的身影在攝攝發抖,零星的幾個人合著大衣衝衝經過。他看著那個小貓般卷在角落的身體,想幫她卻礙於連自己生存都是問題的處境,準備離開時迎上那髒兮兮的小臉上的那雙大眼睛-----那是一種了解孤寂真正意義的眼神,充滿仇恨、追求生存意義而失落後空洞的眼神。這眼神……好熟悉。
“哥哥。”小孩幼嫩的聲音很冷,微微地顫抖著。
那好聽的童音把他的心震得一顫一顫的,久久不能平靜,是啊,那眼神不就和自己的一樣麼?
“你怕死嗎?”
小孩搖搖頭。
“那好,和我一起”
“恩”小孩空洞的眼神有的一絲光亮。
“很冷嗎?”
“恩”
“上來。”
“恩”
他抱起小孩,緊了緊,向露腳處走去……
回憶對於許多人來說是開心伴著心酸的,可對於某些人來說永遠是一道不想去揭開的傷疤。
想著想著,額頭穿來一陣陣劇痛,大腦像瞬間在萎縮般,疼得鑽心……葉心洋痛苦地跪倒在地上,一手捂著額頭,眉心的十字星的紅印閃著血色的光芒從指縫中漏出。
要來了嗎?不可能啊,應該還要過好幾天的啊。他心驚著。大口地喘著氣……千萬不要這裏變啊,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擺脫怪物這頭銜,不想因為這事再次背上這個名字!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