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衣心裏早已打鼓,但江憶杭將了這一軍已經讓他沒有退路,他一撇袍袖,走到江憶杭對麵,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看招!”萬衣彙聚氣海的全部元氣,躬身打出一拳,這一拳並沒有對準江憶杭的胸口,而是對準了江憶杭的襠部,可謂兵行險著,陰狠至極!
江憶杭目光一緊,怒上心頭,暗道這孫子居然跟自己玩踢襠絕技,真是班門弄斧。
萬衣早已想好計策,他知道江憶杭硬功雖強,但必有罩門,襠部又是最柔軟的地方,一拳打過去指定錯不了。
可是他錯了。
眼見拳頭將至,江憶杭忽然蹲下身,將腦袋對準萬衣的拳頭,迎麵撞了上去。
萬衣萬萬沒料到會有此變化,想要收拳,但是拳式已經用老,他心想腦袋也是薄弱之處,何必躲閃,於是堅定信心,重拳打了上去。
腦袋與拳頭撞在一處,江憶杭施展硬功,腦袋登時變得如同銅球一般堅硬,他借勢往前一頂,將萬衣的重拳生生頂了回去,同時連著聽到哢哢哢三聲脆響,萬衣的右臂伸得太直,無從卸力,骨頭竟然連著斷成了三截!
萬衣連著後退數步,驚恐地拖著自己的右臂,劇痛傳來,他跌坐在地,險些暈死過去,眾同伴趕忙上前將他扶住。
萬衣齜牙咧嘴忍著劇痛,怒斥江憶杭道:“明明約定不許還手,你剛才居然還手,好不要臉!”
江憶杭心裏冷笑,這小子出手陰狠,直奔人家的命根子,卻還有臉說別人不要臉,於是腦袋一歪,疑問道:“我還手了嗎?你可得看清楚,我還的是‘頭’,不是手,哪裏違規了?”
“你……哎呦,哎呦……”萬衣還想大罵,但是劇痛難耐,髒話到了嘴邊全變成了痛苦的呻吟聲。
林承羽望著眼前的淩亂場麵,不由得搖搖頭,這群毛孩子雖然行事頑劣,但江憶杭這樣欺負他們,不知是對是錯。
忽然,一陣微風拂過,林承羽察覺到了周圍異動,疾聲喝道:“誰?”
少傾,不遠處的門廊拐角處,現出一道青袍人影,正是江浪。
江浪手拿一柄折扇,陰沉著臉,朝這裏走了過來。
江憶杭見了江浪,心想這家夥此時出現,肯定是給他這些弟子出氣來了,自己下手確實有些重,事已至此,隨機應變吧。
“哎呀,江堂主您怎麼到這來了?這麼巧。”
“江處長,我一直都在。”江浪對江憶杭行了一禮,將冰冷的目光投向萬衣一行人,冰冷地嗬斥道,“滾,都給我滾,丟人現眼的東西!”
原來江浪心裏一直想著神農尺和乾坤無極草的事情,晚上喝了點酒睡不著,想找江憶杭聊一聊,恰巧在暗處目睹了萬衣等人的行徑,他知道雖然江憶杭下手重,但是錯在萬衣,所以才生氣。
萬衣等人見堂主動怒,顧不得身上傷痛,連滾帶爬地攙扶著走遠了。
江憶杭此時心裏倒有點過意不去,笑著請道:“江堂主,進屋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