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一大串的訓話,終於在韓喻“……好歹也他媽算是掛著老子徒弟的名號,要是真讓老子落了麵子,老子跟你沒完!”的警告威脅中結束了。
蘇澤早在韓喻罵到一半時,就像被抽了骨頭一樣癱在了沙發床上,看上去是累得狠了。
但是當韓喻結束了之後,他卻“唰”地坐了起來,精神奕奕地道,“時間也差不多了,許堯肯定在找我們呢。”
韓喻陰著臉,盯著蘇澤看了一會兒,又真的擔心許堯在找他們,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沉默地轉身了,“比賽期間,你要是再敢到這兒來,被我發現了,我肯定不會讓胖子放過你的。”
她最後扔下一句狠話,勉強算是給這次的事件做了個總結。
然後韓喻就打頭出了房間,連導航也不需要,熟門熟路地朝賭場門口走去,她身後的三人也連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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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簡單的臥室裏,物品被歸納得十分有序,連細節處也沒有被放過――書冊按大小、顏色分類,排在架子上,幾支筆平行著放在書桌靠裏,水杯的把兒剛好朝著方便端起的方向。甚至一整套的成品條紋床單、被套和枕套,都沿著條紋的紋路,鋪蓋、擺放得整齊。
許堯手裏捧著一本厚重的書,上麵全是外文,讓人一眼看去眼花繚亂,偏偏他還看得津津有味,像是完全沉浸了進去,忘記了自己的房間裏還有兩個大活人。
蘇澤盤腿窩在沙發裏,仰頭靠著,金發柔順而燦爛地鋪開了一大片。
他百無聊賴地望著天花板,眼皮一下、一下地落著,似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psst!”韓喻坐在反向放置,剛好能和蘇澤麵對麵的椅子上,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蘇澤聽見了動靜,看向她,眼神裏帶著要睡不睡的困頓和疑惑。
韓喻的眼球滑向正在倚著床頭看書的許堯,詢問蘇澤現在該做點兒什麼,不能這樣僵持下去了。
蘇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嘴角一彎,又把頭放回了沙發靠背上,不再理她。
韓喻轉了半圈,從書桌上輕輕地拿起了一支筆,朝蘇澤丟去,正好打在他交疊在腹部的手上麵。
蘇澤的手背頓時就紅了一片,隱約能看出,那是個條狀物留下的痕跡。
他揉了揉被打疼的地方,抓起落在兩腿間的鋼筆,朝韓喻丟了回去。
可惜準頭不夠,沒打著韓喻,反而落在了書桌上,發出了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下顯得尤為突兀的碰撞聲。
“玩得開心嗎?”許堯慢悠悠地翻過了一頁書,眼睛卻動也不動,隻是盯著那本書上麵晦澀難懂的複雜外文。
韓喻瞪了一眼蘇澤,轉而對著許堯回答道,“還好。”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許堯終於在書裏夾了一枚書簽,把它合上了,看著韓喻。
直到韓喻被他看得心虛,挪開了目光,他才繼續道,“我起了床之後,也就是做頓早餐的功夫,你和維奧拉就不見了。再去敲臥室的門,才發現蘇澤和禮笙也都不見了。我等了一整天,這都傍晚了,你們四個人才回來……怎麼,玩了一整天,居然都沒有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