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遲說:“有各種原因……總之你先把衣服穿好。”
夜欣拿文胸砸他:“你不是想上我嗎?我穿上了,難道你就不會再脫?”
她知道自己其實隻是半醒,現在是在氣頭上,但腦子重得像是有幾千斤,隻要沾到枕頭肯定就睡著了,到時候誰知道鍾遲還會做什麼?
鍾遲瀟灑慣了,從來都不管女人在想什麼。
可現在夜欣每說一句,他的心就多痛一下,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夜欣迅速把衣服套上,但兩隻腳發軟,絕對是站不起來了。
她盯著鍾遲看,這男人還是跟她小時候認識的那樣,吊兒郎當的。
她忽然想到,鍾遲一直是很怕她的,難道她隻要不設防,鍾遲就有膽子對她胡來?
夜欣想,自己就算是脫得幹幹淨淨地在鍾遲麵前,隻要她醒著,給鍾遲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多看一眼。
可是她剛才分明看到鍾遲已經把她脫得幹幹淨淨,他們倆就在床上,還能是幹什麼?
她問鍾遲:“你過來。”
鍾遲吃痛,說:“我不過去。”
她忽然柔聲說:“你過來,我發誓不打你。”
鍾遲扭扭捏捏地靠近她,現在一切都看夜欣怎麼想,她要是一怒之下一直到罵到老爺子麵前去,他可就完蛋了。
夜欣問:“我問你,剛才我醒過來,你在脫我衣服,你是不是真的想……”
鍾遲第二次被她這麼問,滿腔的委屈都變成憤怒了,大聲說,你吐了自己和我一身,我好心叫了人送衣服來,你喝高了自己不會穿,難道我就看著你把裙子套在腦袋上這樣出門去?
夜欣看見了袋子裏的衣服,回想起剛才自己的確穿著是不是自己的衣服,又信了一半。
但她又想到自己發酒瘋的時候不知道給鍾遲看見了多少不能見人的樣子,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臉色漲紅,聲音細得像蚊子一樣,問他:“你都看見什麼了,全跟我說,要是你一句話騙我,我就先自殺,然後再把你掐死。”
鍾遲聽到這裏,才確定現在夜欣還沒全醒,鬆了一口氣,如實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
他每說一句,夜欣的臉就更紅一點,說到她光著身子衝進浴室,還搶了他的浴巾的時候,臉已經紅到脖子根,整個人鑽到了被子裏。
鍾遲說:“咱們誰跟誰,我肯定不跟別人說,你放心,我要是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半句,叫我鍾遲出門給車子撞死,來回碾他個十幾次,要是能活下來,也做不成男人。”
他這樣發誓,夜欣反而更難受。
其實今天是她自己犯錯,把自己的心事吐露給莫以晚聽,喝得爛醉如泥,又誤會了鍾遲一片好心。
她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細聲細氣地說:“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你走吧,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睡一會兒。”
鍾遲知道她已經捋清了這件事情,心頭落下去一塊大石頭,坐在床頭說:“我在這守著,你一個女孩子家,一個人待這兒不安全。”
夜欣心想:“你待在這裏,我才不安全呢!”但心裏愧疚得很,不敢還嘴,頭靠上枕頭,困意襲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