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女人，莫以晚覺得無須隱瞞什麼，便點了點頭。
賈嬸的年紀，便是知道了些什麼，也肯定不會嘲笑她的。
“先生自小就沒有什麼異性同伴，隻有鍾家那位一直陪著他，所以在這方麵……太太你多體諒他才是，先生那邊我也會說說他，怎麼可以想著和剛剛出院的你行房呢？這肯定要傷身的。”
賈嬸是夜家的管家，也是所有人的大媽媽，她看著夜延琛長大，對他的事情，比莫以晚知道的要多得多。
“男女之事，拿小孩子那套理論不好形容，更何況我也不是為了這個……”莫以晚遲疑著，欲言又止的。
她怎麼感覺不出夜延琛今天在引導她說什麼，也許男人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也說不定。
莫華和莫彩，是她和他之間一層本該捅破的窗戶紙，現在卻仿佛成為了微妙的隔閡。
“趕明兒我讓司機把孩子們送去幼稚園吧，夜深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出門，先生夜裏沒人陪著的時候就喜歡熬夜，熬夜那麼傷身，太太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以晚歎了一口氣，幽幽道：“反正我一直都是他的禦用書童啦，端茶遞水，就連夜裏的伺候都是我一個人來，不是麼？”
賈嬸笑著回答：“這些麻煩事本來可以讓老身來的，要是先生不嫌棄的話。”
男人自然是想要年輕美貌的人伺候自己多一些，賈嬸上了年紀，過於親昵就會被嫌棄，這些自知之明賈嬸還是有的。
莫以晚卻不同，她是夫人相中的，可以說是“禦用太太”這樣的職位，一開始就是為了成為最優秀的“夜延琛夫人”而培養的，不論是在哪方麵，莫以晚都能輕鬆滿足夜延琛的要求，甚至是在身體交流的那方麵，夜母也不是沒有和莫以晚說過。
——盡量主動麼……
這是夜母的原話，夜延琛在這方麵木訥得很，要是莫以晚不主動的話，很難在床上討得夜延琛的歡心。
但現在看來，夜延琛到了年紀，好像變得更主動起來，局勢一下子就被逆反了過來。
“這時攻受轉換啊。”莫以晚扶額，站在書房門口猶豫不決，彷徨不定，喃喃自語著，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這時門忽地打開，夜延琛手裏捧著一本書，一米八七的高個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莫以晚。
“擋著路，又不進來，你想做什麼？”
莫以晚支支吾吾：“我……”
“今晚我看書，你在邊上陪我吧，困了就自己先睡，我有文書要改。”
在決策這一方麵，夜延琛永遠占據著主動權，莫以晚甚至還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就被決定了下來。
時針指向一點鍾，困意漸漸襲來，書房裏還是隻有翻書的聲音。
因為職業病，莫以晚甚至連嗬欠聲都不敢發出來，唯恐打攪到夜延琛的雅興。
看書狀態下的夜延琛是個十足十的藝術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難以自拔，莫以晚要是一頭撞上去，指不定就會被吼出去。
“我說過，困了你就先去睡吧，不用陪著我熬夜，你身子不行。”
莫以晚點點頭，揉揉眼睛，站起身來，聲音懨懨的：“是啊，那我先去睡啦……”
步履蹣跚地，走了幾步，居然險些栽到，夜延琛嚇了一跳，連看書的欲望都沒了，大步上前扶住，狠狠皺眉：“低血糖麼？晚上的蓮子羹不肯吃，就拌了點蔬菜，你這肚子還真是古怪。”
就算是沒有宵夜，莫以晚在宴會上可是大吃了一圈，居然還是暈倒，這真的隻是低血糖的原因？
莫以晚柔弱地靠著男人的胸口，低低地開口：“女人家的身子，你懂什麼？你知道今天是月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