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望月亭,在宮苑的小路上時緊時快的走著。前麵的太子殿下走走停停,不住地歪著腦袋想問題。
忽而在不小心絆倒在一個小的石子之上之後,緩緩地停住。繼而大聲的對著後麵道,“仲伯。”
仲伯畏畏縮縮的跑到前麵,施一禮,道,“殿下。”
太子殿下轉過身子,看著他都,“你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竟會說出這樣高深的話語嗎?”
仲伯微笑一下,緩緩地抬頭,道,“若是嚴太傅的妹妹,微臣是相信的。嚴太傅本身就是炎國史上最年輕的一位狀元,可以說是曠世奇才……”
在聽到‘狀元’二字的時候,太子殿下忽而抬高了眉毛,提高了嗓門,滿臉疑惑的道,“你剛剛說什麼?說嚴太傅是最年輕的的狀元?狀元嗎?”
仲伯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繼而對著太子殿下的眼神有些疑慮。
太子殿下懶得去看他的表情,隻是焦急的道,“嚴太傅是什麼時候的狀元,什麼時候中的?”
仲伯忽而臉色凝重,結結巴巴的道,“這次啊?這次中的……文狀元。”
太子殿下的神情頓時的凝住,他記得在東宮的那個偏僻的後院裏,那個巧笑倩兮的小女孩說什麼來著?說她是來參加哥哥的文狀元的發榜禮的。難道是她?
想到這裏,太子的臉立刻的變色,看著身邊的仲伯,臉上一絲凝重,道,“這句話為什麼現在才說,為什麼?”
仲伯忽而張大了嘴巴,唯唯諾諾的上前,道,“老臣上次就想給你說來,可是還沒有說完,殿下就讓人家閉嘴了。說人家帶的情報不可靠,快快閉上嘴巴……”
太子殿下哪裏有時間聽他說話啊。思緒早已經飛到了九霄雲外,終於有機會可以看到她了,終於可以有機會可以和她再聯絡了。殿下的小心肝啊,彤彤地跳個不停。
美好的月色籠罩著整個嚴府。
嚴詩雨在自己的寢室裏靜靜地坐著,想著自己哥哥在宮裏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此時,門緩緩地開了。嚴詩令跨步走了進來。
把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了嚴詩雨的桌子上,精致的唇角微微上揚,道,“太子殿下賞賜給你的。”
嚴詩雨放下手裏的書,看著桌子上的精致的盒子,驚訝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道,“是殿下送的嗎?”
嚴詩令放下盒子,在妹妹的麵前緩緩地坐下,溫潤一笑,道,“是的,說是送給自己的太傅的尊敬之禮物。”
嚴詩雨更疑惑,道,“太傅不是你嗎?可是殿下為什麼賜給我呢?”
殿外的風透過半掩的窗子徐徐地吹來,桌子上的燭光跳躍個不停,嚴詩令心中也有些忐忑,便道,“這個嗎?我告訴了殿下,使我鼓足勇氣向殿下諫言的人便是我的妹妹……”
“什麼?”嚴詩雨的神情有些惆悵,一絲絲的抑鬱閃過,臉上布滿了紅暈道,“那麼,殿下的反應是什麼呢?”
嚴詩令溫婉一笑,道,“說真正的太傅不是我,而是你。這不,親自準備了這些禮物的。”
嚴詩雨有些淡然的表情,再次的探問,道,“沒有說別的嗎?”
嚴詩令搖了搖頭,清澈明亮的眼眸轉動了一下,似是在搜尋著什麼,繼而緩緩地道,“這個嘛,好像沒有的。”
“哦。”嚴詩令怔住了,好像忽而想到了什麼事情一般,道,“他問,猜謎語是不是你的主意?”
“謎語?”嚴詩雨驚訝的問道。
嚴詩令點點頭,道,“聽了你的道理以後,我給殿下出了一個謎題。”
“哦。”嚴詩雨微微的點頭。不再吭聲了。
嚴詩令的臉上始終是清雅溫和的笑容,凝視嚴詩雨道,“為什麼是剛才,坐立不安的表情呢?”
嚴詩雨似是尷尬的樣子,道,“我嗎?”繼而又搖了搖頭,道,“沒有吧。”
嚴詩令笑笑,不再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
夜深了。嚴詩雨怎麼也沒有睡意。抱著那個殿下賜得精致的盒子,緩緩地走出了寢室。站在月光裏。
窗外的月光皎潔如同清水流瀉一般,旁邊斜斜而出的花樹的影子在流光溢彩的燭光裏,蜿蜒曲折猶如無限憂慮的心事倒影其上。
手中的錦盒裏點心她還沒有舍得吃一口。隻是抬頭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院中的櫻花簌簌飄落,落英繽紛。她緩緩地伸出手去,頭上的花瓣落到她的頭發上,繼而打落,飄落她的手心裏。
她的心緒也如同這夜晚的櫻花一般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