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頭子,反正你也已經來了,還發什麼火?少在那裏惺惺作態了,明明心裏開頭的要死!”
“耶?”他們兄妹三人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老頭子?還惺惺作態?
“你敢叫我老頭子?”上官霄怒氣反笑,“你算什麼東西……”
“你本來就是老頭子嗎!難道我有說錯嗎?”原本坐在窗口上的平凡,跳了下來,笑著說,“我可不是東西,是人,難道老頭子你是東西?”
“平凡?”他們三人一臉擔心,強忍笑意,雖然平凡說的是實話,但是也不能說出來呀。
“你……你……你……”上官霄氣得張口結舌。
平凡給了他們一個“放心,沒事”的眼神,“俗話說得好‘老當益壯,老成持重,老於世故’等等,由此可見,古人對於‘老’字的評價有多高!頭,乃是人之首,支配著人的身體,人可以無手無腳,卻不能無首,不是嗎?子,古時對於大學問家,方才有幸稱之為‘子’也,像老子,孔子,莊子,孟子,韓非子等等等等,小女子稱呼你‘老頭子’難道錯了嗎?”
“好!”上官兄妹忍不住要為平凡喝彩。
“你……你……”
“別你你你了,”平凡白了上官霄一眼,“少來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本就沒生氣,隻是想嚇唬我而已……”
“沒想到沒嚇到你,我卻反倒被你奚落了一番,”上官霄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我上官霄的孫媳婦,也隻有你才配得上絕玉那個怪小子。”
“對了,平凡,”見到沒事了,上官絕玢想起來一件事,問:“馬上就要拜堂了,你這個準新娘怎麼還在亂跑?萬一,吉時到了,三弟卻找不到你,那他……”
頓時,所有的人都變得了顏色。
“嗬嗬,用得著這麼誇張嗎?放心,我是不會再讓絕玉哥哥發狂的!”平凡收斂了笑意,這句話說得十分認真。每發狂一次,隻會更加痛徹心扉,更加難以控製,也更加難以治愈,因此,要盡量減少他發狂的次數,“唉,為了讓你們寬心,我看,我還是趕過去吧!不然恐怕你們就是架也會把架去拜堂的!”說一落,人便已從窗口飛出。
“花飄零?”上官霄點點頭,隱約猜測出平凡的身份來,不由放下心:有她在,興許怪小子的病有機會痊愈的!
——
“絕玉哥哥,”初為人婦,平凡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容顏煥發,為她平添了幾分嬌媚。一大早,與上官絕玉一起向長輩請安敬茶後,便拉了他的手,強行拖著他來到了自己的花圃,看著盛開的鮮花,笑著說:“你看,這是我專門為你所種植的,喜歡嗎?”
上官絕玉抬眼望去,嬌豔的花朵隨風飄舞,晶瑩剔透的露珠兒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點點星芒,煞是美麗!不禁微微點頭,把平凡緊緊地摟在懷中。
“絕玉哥哥,今生有你相伴,我此生無憾,”平凡偎依在上官絕玉的懷中,如小鳥依人一般,喃喃低語的說道。
我何嚐不是?上官絕玉在心中默默地說道,看向平凡的眼神愈發地溫柔。
當盛靜兒趕到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那樣一副美麗而和諧的畫卷!
女子白衣如雪,男子黑袍飄飄,飛舞的長發糾纏在一起,仿佛是兩人彼此結發的誓言。
黑與白,本是兩種極端,可他們二人站在一起,卻讓人無法生出絲毫的不協調之感,就仿佛他們本應該在一起一般。
那女子雖無絕世傾城的相貌,卻另外有種獨特的氣質,讓人無法忽視。
太陽底下,女子卷起了衣衫,紮著裙擺,頰上汙漬一片,拿起了水壺,親自照料自己那些盛開的花朵。手上泥漿滿布,卻毫不在意,哼著小曲,銀鈴般的笑聲傳得老遠,老遠。
而男子卻隻是站在一旁,周身的冰冷氣息不在,整個人都顯得溫暖和煦,眼中帶著點點柔情,看向埋頭在花叢中忙碌的女人。
盛靜兒不自覺地緊咬嘴唇,一絲鮮血從殷紅的唇瓣上溢出,頓時染紅了她的雙唇。眼眸中含著傷痛的淚水,卻強忍著不哭出來,在眼眶中直打轉,愈發的顯得楚楚動人。自己苦苦癡戀了十年,到頭來,難道隻是一場空嗎?
“什麼人?”平凡警覺地站了起來,轉過身,神色頓時緩和下來,“原來是盛姑娘呀……”短短幾日,冥衛已把所查到的事情全部交到她的手中,這些日子,上官堡的事情都是盛靜兒在打理,也不至於讓血院荒廢掉。從那份詳細的資料中,她對於這個叫做盛靜兒的女人倒也了解了許多。看著強忍傷心淚水的盛靜兒,平凡忍不住暗暗歎息,她——也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子。
“你認識我?”這女人果然不簡單!這是盛靜兒的第一個感覺,因為剛才的神色,讓人不敢正視,雖然隻是一眨眼的工夫。在情敵麵前,不能示弱,盛靜兒擦掉眼角的淚水,微微一挑柳眉,戒備地望著平凡。
平凡在衣裙上擦了擦滿是泥漿的雙手,悄悄地偷覦著盛靜兒嚴肅的神情。嘿嘿!既然人家那麼正經,自己好像也不應該嬉皮笑臉的,也應該正經點才對,當下正了正衣裳,“盛姑娘作為血院的主事之人之一,我又怎能不識?敢問盛姑娘前來何事?”
盛靜兒眼神尖銳地注視著平凡片刻,“少爺為何突然要成親?”盛靜兒想了好幾日都沒想明白,不懂為何自己隻是離開堡內短短半年,竟會發生如此巨變?每一次看到堡裏的人忙碌著成親事宜,她便心如刀割。隻是,她懂得分寸,不敢,也不忍讓少爺傷心,才會未曾在婚禮前去見平凡。她怕自己會克製不住,而做出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水平凡,不過是一個寄居在他人府中的孤女而已,無才無貌,無德無容,怎配得上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