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德強的老婆,持有清陽縣慶平汽運價值五百多萬的私募股權,當然,苟德強並沒有為此花一分錢,而是慶平汽運的總經理何慶平送給苟德強的。何慶平能夠發家,全靠苟德強,如果沒有苟德強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何慶平怎敢幹走私假煙的行當?怎麼能通過撈偏門發家致富?
上個月的一天晚上,苟德強的老婆喊住正欲出門上班的男人,商量一件大事,她想用手中的股證去換強盛地產的房子。苟德強沒有同意,主要原因是他擔心自己貪汙受賄的事露了馬腳,他的打算是,找何慶平提一提這事,讓何慶平把用錢把這些股權證換回去。
可是苟德強沒有如願,因為慶平汽運集團的帳上沒有一分活錢,由於安全生產出了問題,這半年多來連發幾次車禍,慶平汽運集團連發工資都需要借,哪裏拿得出錢來?
苟德強正與老婆合計,以一個遠房親戚的名義用股權證換強盛集團的房子,王福國就把電話打了進來。苟德強起初不知道王福國的意圖,待王福國講了普全知的意思,苟德強呆住了。
王福國去路政所殺豬之前,曾經在家裏接了普全知的一個電話,普全知告訴他,清陽連接線的事,馬駿盯得緊,要王福國早做準備,想一切辦法,也不要讓廖新祥到州裏來了。王福國說,普書記啊,他一個大活人,老頑固,又不能把他關起來,怎麼控製啊?普全知問,他就沒有什麼短處?王福國說,要是有的話,我早就下手了。普全知冷哼一聲,說,沒有就讓他有,你不要太死板了嘛!
苟德強聽說王福國要自己拿主意治治廖新祥,一下子傻了眼,他說,王書記,如果是別的幹部,或許可以想點辦法出來,可是在廖新祥這裏,就困難了,他是有名的“三不粘”。巴山紅也附和著說,是啊,這塊骨頭的確難啃。
王福國說,普書記下了指示,今天你們不想出辦法來,我交不了帳。再說了,如果出了什麼岔子,你們也沒什麼好日子過。苟德強說,王書記,我現在的日子就不好過,僅有的一點存款,讓那個蠢女人拿去買了私股,要是汽運集團真的垮了台,損失可就大了。
巴山紅用手擊了一下水,說,不會吧,慶平汽運上個月還交了五十萬的管理費呢,據我了解,他們每個月的管理費都沒有落下。苟德強搖頭說,山紅,你這個交通局長是怎麼當的,慶平汽運現在是難以為繼啊,據我判斷,要不了幾個月,會出大問題的。
王福國用毛巾擦了擦汗,說,你別危言聳聽好不好?這麼大的企業,能出什麼問題?苟德強說,王書記,據我了解,慶平汽運到現在還在暗地裏賣股權,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什麼管理費都是從這裏撈的錢。王福國說,你就別杞人憂天了,人家強盛集團這幾個月大量吃進私募股,有這麼個財大氣粗的靠山,慶平汽運怎麼垮得了?
這話一說出口,王福國有種大徹大悟的感覺。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鑒於馬駿與強盛集團兩位老總的非常關係,他對強盛集團以房產換股權證的不尋常做法產生了深深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