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國聽巴山紅說是普全知讓他來找自己的,放下了手裏的刀,說,坐吧,山紅。巴山紅盯著茶幾上那枚寒光閃閃的刀,說,王書記,趕明兒我再送您一把好刀,王福國歎了一口氣,說,這段時間,我惦記著路上的事,沒工夫下到鄉鎮去,可是沒開過犖呢。
巴山紅說,這還不簡單,我明兒個就替您安排。王福國笑了笑,說,敢情好,明天下午正好沒事。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巴山紅說,姓廖的這個老不死的,又跑到州裏告狀了。王福國輕描淡寫地說,要是有天,姓廖的不告狀了,才算是新聞呢。巴山紅苦著臉說,王書記,您不知道啊,這次可跟以往不一樣,以往有普書記罩著,誰也不出麵接待這老傢夥,每次都是哄著他回來,今天早上,我被那個小年輕叫去了,一見麵,發現老傢夥也在。
王福國把目光從刀鋒上移開,皺眉問,馬主席特意安排的?巴山紅說,十有八九是這樣。王福國眯起眼睛,說,這麼說,馬主席想管這事了?巴山紅點頭說,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他要是不想管,幹嘛把我找去跟那個老傢夥麵對麵?
王福國沉默了,巴山紅心裏急,又不好催,生怕得罪了他。最後,王福國問,普書記怎麼說?巴山紅說,普書記讓我找你啊!王福國說,普書記又不是不知道,我隻不過是個縣委書記,我能起什麼作用?巴山紅攤開手,說,誰知道普書記是怎麼想的?
背起手,王福國起了身,在客廳裏踱了幾步,然後說,你先坐一會,我上個洗手間。王福國來到洗手間,關上門,撥通了普全知的電話。
出來後,王福國的臉色正常了許多,他對巴山紅說,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早點休息。巴山紅見王福國態度堅定,夾上包,說,王書記,明天下午,我來接您啊!王福國微微點了點頭,揮了揮手。
第二天下午,巴山紅提前半個小時,來到了王福國的家裏接他,沒等王福國開口,他就拎起茶幾旁邊的大箱子,說,王書記,都準備好了。王福國示意可以走了,巴山紅連忙開門,說,王書記,您先請。
巴山紅把王福國帶到了交通局所屬的一個路政所,王福國問,就是在這裏?巴山紅說,是啊,今年年初不是分流了一批職工嗎?為了保穩定,局裏拿了五十萬塊錢,搞了個豬場,把下崗的工人重新請回來,負責養豬,一來是搞點副業,二來,這些豬供應給工程項目部,效益還不錯。王福國頷首道,不錯,很有頭腦嘛!
巴山紅討好地說,我這都是跟王書記您學的呀。王福國環顧四周,說,還沒準備好?巴山紅說,您先休息一下,我這就去安排。
把王福國迎到路政所的一個會議室裏後,巴山紅開始打電話,不一會,院子裏就沸騰起來,王福國站在窗前,看著院子裏熱火朝天的情景,開心地笑了。他對巴山紅說,這些同誌都很積極嘛。巴山紅說,是啊,他們聽說是為王書記服務,都爭先恐後的要來。王福國脫下外套,卷起了襯衣袖子。巴山紅連忙打開大箱子,從裏麵取出一件圍裙來,幫王福國係上。